“第二天我忙着办事,一早就办退房手续走了。她目送我离开,眼神依依不舍,连说了好几个再见。大概一周后的傍晚,我到县城办完事,又去了宏兴旅馆。老板不在,这次还是她一个人。我们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欢喜又激动,说了很多很多话。
“我这辈子还从来没跟一个女人说过这么多话。当时我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早点碰到她?不瞒你说,我和我老婆是包办婚姻,互相之间没什么感情,她样子不好看,脾气又暴躁,动不动就跟我吵架,哪有钟红一半温柔可爱?要不是看在儿女份上,我早跟她离了。
“遇到她以后,我更不想再看到那个黄脸婆了,有事没事就往城里跑。为了不影响工作,也避免别人说闲话,我们见面一般都在晚上。我见她穿着寒酸,于心不忍,拿钱让她买两件漂亮衣服穿。开始她不要,但在我的一再坚持下还是收下了。渐渐地,我们就好上了。”
“好上了是指什么?”王兵问。
“就是在一起了。”
“你们生关系了?”
“嗯。”
“生过多少次?”
赵军面露难色道“这也要问吗?”
“要。”
赵军想了想,说“大概有十来次吧。”
“你们第一次生关系的时候,她是处女吗?”
“这个也要问?”
“所有跟案情有关的问题都要问。”
赵军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你有老婆孩子,她知道吗?”
“知道,我跟她说过。”
“她跟你在一起,图什么呢?”
赵军尴尬地笑了笑,说“这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对她好吧,从小到大,还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那后来呢?”
“后来她就突然消失了,”赵军说,神色突然变得很悲伤,“那晚我去宏兴旅馆找她,门关着,敲了半天也没人答应。后来又去了两次,还是没开门。白天再去看时,前台坐着个烫着卷的中年女人,仍然不见她的影子。向旁边的人打听,说已经好多天都没有看见她了。”
“那是六月的事吧?”
赵军微微一惊,“你怎么知道?”
王兵没有回答,又问“她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奇怪。我想莫非她家里出了什么事?若是那样,她应该告诉我一声啊。还是她背着我,偷偷跟别人跑了?但她应该不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人啊。我无论如何搞不明白。我和她的关系见不得光,又不好意思去问旅馆老板,只能将满肚子疑问憋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一切安好。她刚离开那段时间,我特别难受,心里像是被挖去了一块肉。但时间长了,慢慢也就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你编的故事挺感人的嘛,”王兵冷冷地笑着说,“都可以去当编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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