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景华簪心头的火气噌的一下又窜了上来,扬声呵道:“本宫现在以太后的身份命令你!赶紧如实禀来!”
帐外,耶律岱钦正和几名医士和芳子一起讨论景华簪的病情,一时间,都将帐内的尖锐吼叫声听到了耳朵里,众人纷纷噤声,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了大帐。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又一道瓷盏碎地的清脆声音传了出来,惊得人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一名医士没忍住,低下头叹了口气,“太后娘娘这是气郁了——”
这话听得人不好受,耶律岱钦感到自己的胸口仿佛在一瞬间压了块大石头,压得喘不上来气,眼前一黑,没站稳,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
三丹夫眼疾手快上前将人扶住,“主子,您定是昨儿一夜没睡累着了!卑职赶紧扶您回去歇上一会儿吧!反正现下太后娘娘也已经转危为安了,您就不必担心了。”
耶律岱钦一面揉着太阳穴,一面摆了摆手,看向了芳子,“你来。”
芳子踌躇了一下,小心翼翼上前,“二皇子有何事吩咐奴婢?”
“昨儿后半夜的事,你们有没有告知太后娘娘?”
芳子摇了摇头,小声道:“这样大的事情,奴婢们哪里敢说与太后娘娘,就是借奴婢们十个胆子都是不敢的。”
耶律岱钦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点了点头,“那便好,记住了,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将那件事说与太后娘娘!”
“你回去吧,按时将医士开的药煎了给太后娘娘服下,不得耽搁,若有什么差池,你和明子就不必回宫了!”
芳子头都未敢抬,匆匆跪安后转身就往帐外走去。
“走,扶我回去歇息会儿。”终于得以消停一会儿了,可那成想,耶律岱钦刚转过身,就猝不及防的与眼前的人目光交接了。
那人正负手站在距自己一丈远的距离,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看起来,似是已经恭候多时了。
“二皇子,看来——这孰轻孰重,您是真的一点儿都不顾及了啊!”阿苏占将袖子一抖,右手从左袖口一抽,一封密信赫然出现在了耶律岱钦的眼前。
“什么都晚了!什么都晚了!这下,真是无力回天了!”阿苏占的脸涨的通红,声线也有些颤抖,看向耶律岱钦的眸光更是有些晦暗不清。
可以看的出来,他在极力隐忍对于眼前这位少主的不满。
那是一种失望,一种不甘,甚至还夹杂着满满的无奈。
“大人有话直说便是!这般拐弯抹角是做什么!我们主子听不懂!”面对阿苏占的来者不善,三丹夫彻底没了耐心。
“还要让老臣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阿苏占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低沉了下来,“还请二皇子您自己看吧,这是老臣宫里的眼线连夜的急递!”
说罢,他几步上前,跪了下去,将手中的信笺双手举过头顶。
耶律岱钦朝三丹夫看了一眼,三丹夫上前接过密信迅速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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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丹夫一目十行的看完,不禁瞋目结舌的看向了耶律岱钦,“三皇子他——他登基了!他篡改了遗诏!他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