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能挣钱了吗?赎身钱太贵了吧?”慕容熙犹豫地说道。
祥姨娘有意无意地瞟过慕容熙身后女子怀里的两个孩子,摇着扇子慢悠悠道:“你瞧她那小模样像是不能挣钱的样子吗?不过是爱子爱女心切,哪儿哪都带着他们俩,还要求客人以礼相待,奴家这里是青楼,又不是茶楼,姑娘,您不觉得奴家这干女儿在做白日梦吗?”
“唉,奴家女儿,奴家自然疼的,看看这委屈的小模样,真真我见犹怜,可不打不痛,白日梦是不会醒的,唉,奴家也是为她好,这怡红院的女儿们,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怎的就她娇贵些?”
“若奴家独独放过了奴家认得女儿,那奴家如何对得起院里其他的女儿?”
人群不知何时又聚的多了。
“诶,这是在凑什么热闹?”
从人群中探出一个头颅。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林诺殷呢?哦哦,也对,你们没叫他吧,想也知道,你们不叫他,他是不可能在的,这是……”
熟悉的声音传来,如救星降临,慕容熙脸色瞬间好了,冲到正在问询盛凌什么情况的周述身前,将周述拖到地上坐着的如梦旁边,拉低周述,悄声在周述耳边道:“这女子可怜,我想救她,那边的老鸨讹诈我,要一千金,你想想办法。”
嗯?
讹诈?
一千金?
周述看向不知何时走上台阶的祥姨娘,祥姨娘团扇后露出一双眼睛也在看着他。
慕容熙哪里来的钱?
还不都是他掏钱?
那不就是讹他的钱!
“你为什么想买她?”周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儿悄声问道。
“她被打了,你没看见衣服下都是青紫伤,而且他们要当街扒她的衣服,多侮辱人呐。”
周述抬头,对祥姨娘笑道:“这位姐姐,我家姑娘问您能不能讨个方便,说个实在数?”
“实在?”祥姨娘见到来了个能说话的人,而蛮劣的慕容熙显然是听从眼前这个男子的,她悬着的心当即放下了,慢慢地下了一阶台阶道:“你想出什么价?先说好,没诚意奴家可不谈,再怎么说如梦也是蝉联三届的魁,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也是能拿的上台面的,若不是误入歧途,到如今莫说一千金,就是两千金也当有了。”
“哈哈,姐姐说的是,我见这位姑娘也不像普通女子,那这样,一千银如何?”
噗呲一声,祥姨娘笑了出来,“一千银?公子莫不是在说笑话逗奴家?一千银不就是一百金?那可赎不走我这个女儿~”
慕容熙:“那你要多少?”
祥姨娘:“姑娘开口,那就一千金。”
慕容熙:“你!”
周述拦住慕容熙,温和道:“我还不曾了解过这其中的事,”他瞟向地上的如梦,“既然这位女子是您的女儿,想必您也不是真的愿意凉着她,那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细细地聊?”
祥姨娘团扇抵着鼻尖,浅笑道:“公子,您和您后面这位看着可真不像一行人,有空可要好好教教您这位妹妹。”
周述死死按住身后的慕容熙,笑道:“姐姐提醒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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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院内,处处暖帐添香。
周述一干人等随祥姨娘和粗使到了后院一间客房。
中途祥姨娘让人带走如梦,周述怕谈判中间再出什么事,于是便好言巧语,没让祥姨娘遣人带走如梦,现如今他们母子三个在一旁的软椅上坐着。
慕容熙在如梦旁边照看着。
周述走进屋内右侧幕帘前,让盛凌止步,嘱咐纪时留在盛凌身边,纪时便攀上离幕帘最近的凳子,趴在窗户旁边,看似看风景,实则竖起耳朵听幕帘里面的声音。
但不知周述下了隔音咒还是怎么的,他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有同样疑惑的还有盛凌,盛凌也什么都听不见。
即使走进幕帘的只有周述一人,祥姨娘也未撤下身后的三名粗使,周述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不敢轻视了,他们这样的人,小心可使得万年船。
周述轻轻笑道:“现在可以继续谈刚才未谈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