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摇头,好笑不已。
蓝玉儿再这样风骚,早晚会出事。
红绫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三人拌着嘴有说有笑到了海棠院,刚一靠近院门,就看到海棠院外的执戟侍卫换了新人。
红绫眉一皱,“没想皇宫禁卫军也来了。”
沈长梨扭头看她,“红绫,你说这些侍卫不是襄王殿下的人?”
红绫重重点头,“是皇宫禁卫,兴许是护送张御医一起来的。”
沈长梨心沉了沉。
皇宫禁卫可是专门保护皇上的,没想,竟也被派到了流马县。
这能说明什么?是皇上对萧衍和玉流觞都不信任,还是,有别的深意?
“什么人?”
一个禁卫军看到她们,直接横跨一步挡住院门,他肃冷的神色,倨傲无比。
红绫小胸脯一挺,直接从怀里掏出萧衍的令牌在他面前一晃,威风凛凛地道。
“靖王亲卫,奉命进海棠院,请禁卫大哥放行。”
沈长梨佩服地看着红绫,这一刻,红绫真正拿出了靖王亲卫的派头,丝毫不畏皇宫禁卫,真是好样的!
那禁卫眼眸一闪,立马软了语气,“原来是白羽卫,靖王殿下有交待,你们进去吧!”
红绫昂挺胸跨入院门,沈长梨神色淡淡紧随其后,唯有蓝玉儿手紧紧挽着沈长梨的胳膊,连头都不敢抬。
待进了海棠院,沈长梨不屑地刺她。
“还是堂堂流马县县令家的大小姐呢!就这点胆色,一个宫廷禁卫就将你吓成这样?”
蓝玉儿后怕地拍着自己峰峦叠嶂的胸脯,“阿梨,你说,我也是在官衙里长大的,自认也比普通百姓有些胆色。怎么一见到这些宫廷禁卫,就从心里透着害怕呢!”
“这就是权势!”沈长梨看着她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将手从她怀里抽出来。
“待到了京城,你见过了大世面,或许就能坦然。但愿,如你所讲,你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跟了爷。将来,你应该跟着红绫学学,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拿出靖王亲卫的架势,万不能让人小看了。”
红绫得了夸,冲着蓝玉儿得意地吐吐舌头。
蓝玉儿哼一声,慢慢地也挺直了脊背。
到了萧琏的正屋门前,禁卫军更是将屋子围个水泄不通,无疑增添了不少肃杀的气氛。
三人得到通传进入室内。
沈长梨只一眼,就看到萧衍和玉妖精正坐在外间茶桌旁喝茶。内室低垂的帷幔已经被收起,宽大的檀木床上,萧琏死猪般躺着,哼哼唧唧,一位容色威严的老者正在为他处理伤口。
沈长梨轻轻走到萧衍面前,屈膝福了福,“爷,你唤我?”
萧衍面色冷肃,放下茶盏,冷冷一声,“玉侯爷怀疑你对襄王殿下用毒,唤你来,是与张御医对证。”
眼眸一缩,沈长梨幽冷地看向玉妖精,“玉侯爷总是这样,喜欢无中生有,特别钟爱冤枉好人,为了彰显侯爷的铁血手腕,恐怕你的诏狱里有不少屈死鬼吧?”
玉流觞哈哈两声,“难不成沈小郎心虚了?”
沈长梨轻嗤一笑,“只怕侯爷的算盘又打错了,身正不怕影子歪,张御医德高望重,定然不会冤枉好人。”
正说着,太医院医张遥阴着脸从内室走出来。
萧衍和玉流觞都站了起来,“张御医,二哥的腿如何了?”
张御医五十出头,老成持重,神色倨傲,一看就是有真本事的。
他阴沉地叹息一声,缓缓坐到椅子上。
“襄王殿下的腿伤甚是严重,明显是中了一种毒,虽然老夫为他清理了腐肉脓血,但对这毒,却无可奈何。老夫行医半生,却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毒,因不知是何毒,所以无法对症下药。只怕,襄王殿下的腿还会腐烂下去。”
闻言,玉流觞意味地看了沈长梨一眼。
他勾唇一笑,妖艳的脸上荡着一抹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