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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从一开始，江一妄就是厉颂霆的人。

他能为了厉颂霆偷他母亲的遗物……

能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甘愿蛰伏，忍受另一个人的肌肤相贴……

怎么可能把他席司延放在心上。

他在江一妄心里，就是个有价值的物品。

给厉颂霆提鞋都不配。

羞辱感透彻心扉。

指甲死死的陷进掌心里。

一颗心灌满冰冷的海水，失重掉落，关键时刻被野兽捞起，叼进嘴里，尖锐的锯齿狠狠咬下，脆弱的心脏顿时四分五裂。

席司延咬着唇，咸腥味在嘴里肆虐。

恨。

恨江一妄。

更恨自己轻易就被哄得没了神智。

胃在搅动，恶心感不断上涌。

唇上的伤口若有若无的疼，那是江一妄咬出来的。

他们唇对唇，彼此那么近那么近……

他是否也这么跟厉颂霆亲吻过？

想到江一妄被别人搂在怀里亲吻，惹火缠绵，胃里翻涌的更厉害了。

恶心。

好恶心。

用碰过别人的嘴碰他……

席司延瞳孔失了神，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晦暗失控，唇上的伤口撕裂开来，他再也控制不住那股恶心感。

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咳。

不停的干呕。

那些吃进胃里的粥，消化了一半，带着腐蚀性的酸臭气息被吐了出来。

肩膀耸动，席司延咳得眼里都是泪，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到，脱力颓然的跪在地上。

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快得让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

厉颂霆的微笑僵在脸上。

狐狸面具男咳出来的污秽物好巧不巧吐到了他的皮鞋上——

高达六位数的鞋子上。

他甚至能感受到这些污秽物的温度。

紧接着那股酸臭味扑鼻而来。

厉颂霆要疯了，面色扭曲，心里再没有旖旎感，发了狠踢了席司延一脚。

“你在干嘛？”

“你吐老子鞋子上？”

“你怎么敢的？！”

他涨红了脸，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气得发疯发狂。

一锅端

“老子，老子要弄死你！”

厉颂霆失态大吼。

席司延完全封闭了自己，他跪在地上喘气，濒死的呼吸着，眼里都是泪。

湿红的眼角如同糜烂的花。

烂在了地里。

他听不到厉颂霆的话，要是听到，他会低嘲，恶心的人明明是你们。

厉颂霆最烦不理会自己的人，他抬脚就想踩碎席司延的肩膀。

踩烂这个恶心自己的人。

此刻，他哪怕是天仙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