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你们把他放生得了,这种惹事精,稷下收了迟早不安生。”
“他目前被稷下正式收编了,也算是六墨阁下属人员。”
芙蕾抬眉,面向拜尔,似有不快地说:
“何况他也是受害者,稷下没能保障他的安全,还不准他保障自己的安全吗?”
“行了行了。”
拜尔一股邪火也快窜上来了,“我知道他和你经历很相仿,但你也不能这么宠着他吧?迟早有一天被你惯坏了怎么办?”
“他是我的学弟,是稷下一年级的新生。”
拜尔皱眉,“所以……你要护他到底吗?”
芙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只是沉默,再一次回忆起初次遇见那个少年的时候。
那时的他,犹如一只慌了神的小兔子。
在第一次见识到了恐怖与鲜血后,被人摧枯拉朽的暴打,依然能保持哂笑,就算他很清楚仅仅踏错一步就会跟死神小姐姐接吻。
但当他握紧拳头的那一刹,恐惧就烟消云散了,挑衅和哂笑齐齐化作他的兴奋剂。
癫狂的。
粗鄙的。
用蛮狠对待蛮狠,用粗暴对待粗暴。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敢踩他一脚,他能张开血盆大口把你的腿上的肉都给啃干净。
任何轻蔑他为软柿子的蠢蛋最后无一例外地都被自己的傲慢给蠢死,化作了不值一提的尘埃。
拥有那样凶悍眼神的人,仿若一号彻头彻尾的索命亡徒,本该会令人感到忌惮,但芙蕾并没有。
她欣赏有这种眼神的人。
也憧憬他的耿直与率性。
而拜尔显然不一样,作为一名正义的警察,他认为文竹的疯狗行为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他,也会害了他身边的人。
芙蕾提剑擦过拜尔,一步步走向审讯室的大门,摇头低声道:
“他可没这么弱。”
……
推门而入的是,文竹正在里面睡的正酣。
“……”
芙蕾捂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提剑用剑锷撞了撞他的脑袋,旋即他在拷问椅上惊醒后大叫:
“开饭了吗?”
“……”
芙蕾再一次无语。
直到文竹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的芙蕾,仿佛是面见到了未曾蒙面的母亲一样温暖。
“饿……”
芙蕾白了他一眼,“我只是你的学姐,不是你老妈,饿了的话,自己买早餐吃。”
她掏出手机,摁了两下,很快文竹的手机一震。
瞬间,原本倒欠的银行账户里多了一大笔钱。
“这是楚潇潇的任务赏金,你欠我的钱,我已经扣了,顺便收了点利息。”
文竹在手机上瞄了一眼,这笔钱以他的消费水平都够他潇洒后二十年了。
由于幸福来的太突然,他愣愣地看向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察觉到文竹如傻帽一样的视线,芙蕾一冷:
“有意见?”
“没……没有!”
文竹当即点头像剁菜。
这下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