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疑惑,徐经把那块铁牌转了个边,董昭顿时魂飞魄散。
铁牌上,一个“裴”字如此刺眼。
什么时候?铁牌不是一直在包袱里吗?进沧州牢房的时候包袱在白颜手里,难道是白颜?
徐经打断了他的思索,说道:“不用猜了,昨晚你的驴子跑了你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别的呢?”
董昭震惊,马上开始回想,不会是白颜,如果是她的话,在沧州就会拿出来交了,不会等到现在,事后他在接回包袱时摸到了铁牌,是昨晚那头驴跑的时候吗?这帮人真的是附骨之蛆!端的可恨!
徐经却漫不经心道:“姓裴的死了就死了,无所谓的,圣上都不追究了,你也别在意这块牌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手上,你若是进了我外庭,我保你走江湖遇到危难之时必有人来救你,如何?”
董昭冷静下来,问道:“天下没有这等好事,代价呢?”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上道。”
董昭道:“说吧。”
徐经道:“代价便是,必要时候,你得听从外庭调遣。”
董昭道:“外庭人如此之多,难不成是个人都能调遣我?”
徐经道:“当然不会,你只听从我徐经以及督主两个人的调遣。”
董昭一惊:“督主?督主是谁?”
徐经道:“你以后若是立了功,会知道的。”
董昭脸上表情变幻,有些迷茫
徐经忽然手一翻,另一块铁牌出现,手一动,铁牌不快不慢朝董昭飞了过来,董昭手一接,只见铁牌上一面刻了一个“董”字,一面刻了个“冬”字。
他不解道:“冬是什么意思?”
徐经道:“外庭四司,春纺司,夏织司,秋缭司,冬缚司。”
董昭道:“我是冬缚司?是干嘛的?”
徐经道:“冬缚司是负责暗杀的。”
董昭继续问道:“那裴如炬为什么有个秋字?”
徐经道:“内廷四司,春钦司,夏锁司,秋镇司,冬销司,裴如炬是秋镇司的人。”
董昭道:“原来外庭是织布的,内廷是打铁的。”
徐经道:“随你怎么理解了,拿上这块牌子,你可就是朝廷的人了。”
董昭道:“我要是扔了呢?”
徐经冷冷道:“你莫忘了,你还有什么在我手中,圣上不在意,有人在意。”
董昭脸色一变。
徐经继续道:“我外庭在江湖上耳目众多,无论你走到哪里,都逃不出我的眼线的,除非你成长到你师姐那般,谁都不敢跟踪。”
董昭暗暗咬牙,心中憋屈莫名。
徐经看着他这张怒脸,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现在明白了吧。”
董昭不说话,捏紧了刀。
徐经道:“好了,你可以走了,那位姑娘,想必已经回客栈了。”
董昭无言,转身就往外走,捏着那块铁牌,脑中有过无数次要扔掉它的念头,但最终只是用力攥了攥,唯有手中的膈应感让他能稍微泄下这憋屈。
他不知道怎么回的客栈,在客栈门口,白颜蹲在那里哭,听到哭声,董昭方才回过神来。白颜看见他,一把冲进了他怀里。
董昭道:“有事没有?”
白颜变回了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说道:“我出门没多远就被一群人抓了,给我蒙了面,关在一个黑屋子里,好久才把我放出来,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董昭道:“没事了,我们进去。”
白颜嗯了一声,随他走进了客栈里。董昭长叹一口气,今晚好像什么都没生,但手里的铁牌告诉他,什么都生了。
那间院落里,徐经招来那官差,说道:“傅恒,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高颧窄面的傅恒道:“依属下看,他估计会把这事告诉伊宁。”
徐经道:“他是个老实人,告诉伊宁其实也没什么。”
傅恒担忧:“但是……”
徐经道:“你担心伊宁的反应吗?”
傅恒道:“不错,这个女人性情乖张,不可捉摸,她若知道,未必是好事。”
徐经喃喃:“是不是我手段有些过了……”
傅恒不敢接话。
徐经继续道:“先这样吧,你们之后知道该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