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话究竟是何意?本宫可听不明白!”
顾旻召先是蹙眉,而后便是勾起了叶沐芸熟悉的唇角,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那个时候你亦是这般年纪,虽然聪慧有余,但终究不够如今这般沉稳,很多时候你虽然处变不惊,但处事却不够周全,那个时候你眼里也不似现在,看着我的眼神处处充满了敌意与警惕,那个时候的你眼里,满满当当都是情意,总会收拾好家里,满怀期待的等着我回来,星目流盼,便是最好的你……我……”
“够了!住嘴,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叶沐芸闻言,浑身上下都是满满的抗拒,她不由自主的捂紧了自己的耳朵,仿佛从顾旻召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是在将前世的她拖出来鞭尸。
她满含恨意道,“是你杀的我!”
就在这一瞬间的,她便知晓,顾旻召也重生了。
只一句,顾旻召当下便是欣喜若狂,而后却饱含愧疚,“对不起,芸娘,我总以为你够独立够坚强,家中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应对,我总以为你我有足够的时间,共处一生,可无论如何,我都不曾想到,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时,你却不在了!”
他的话本饱含深情,但叶沐芸依然重复咬牙再次说道,“是你让她们杀了我!”
谁料顾旻召却是强烈的反驳道,“并非如此,芸娘,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不知情的,她们断绝了你我的联系,将你困于后宅,对你下药,所以我……”
“闭嘴!这些都是你的狡辩之词!”叶沐芸冷眸道,“我是被逼割喉自杀!你知道个屁!”
虽然前世她早早熬坏了自己的身体,可依然能苟延残喘好几年,那个时候的她,只一个劲儿偏执的认为,是他大事将成,所以迫不及待想要让她为他的心上人让位。
当匕首、白绫、毒药摆在她面前任她挑选之下,她毫不犹豫的选择选择了匕首,虽然说死相凄惨,但若发丧,一见她的尸骨,便知她的死因。
她如何不恨?恨到当初不甘心就此离去!
她想提剑砍人,方才起身,可顾旻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大步上前,猛然抱着叶沐芸,将她死死抱着,将他的头深埋在叶沐芸的脖颈间,贪婪的深吸着她的气息。
叶沐芸的耳边只听他不停地饱含歉意说,“对不起!对不起!芸娘!对不起,我都看见了你颈间深可入骨的伤痕,我都恨死她们了!你可知我心里有多痛?”
“哼哼,你见一个爱一个,见一个纳一个,巴不得我死,你的心也会痛?”
叶沐芸承认自己初见顾旻召之时,的确是个颜控,所以她犯了恋爱脑,也因此犯了一个又一个的错误,但是她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她心中有怨放不下,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够因此原谅顾旻召,并放下对他的恨。
“她们在你走了之后,一个接着一个,都是死相凄惨,害你的人,没有一个能配活着!”
顾旻召急切切的解释。
“那你呢?”
叶沐芸抬眸,眼含无尽的冷意。
顾旻召丝毫不慌不乱,只是唇角含笑,“我杀光了她们,后来同样用你的裁的方式,杀了我自己,之后我与你同葬!”
看着顾旻召这副认真的模样,叶沐芸审视了他好一会儿,方才知道他此话不假。
若说她感动吗?
那都是放屁!
迟来的深情只会比草还贱,失去了才知道后悔,人没了那都顶个什么用?
“昔日往事以过,我且问你,太子殿下突然失踪之事儿,可是你的手笔?”
叶沐芸平静的问道,同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身子住一旁挪了挪。
可这细微地动静,还是被敏感的顾旻召察觉到了,只见他眉头一皱,眼角出血,强暗眼底的疯狂,面带祈求之色,“芸娘,你可是怪我?你打我恨我都行,但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醒我,你我之间还隔着另外一个男人!”
对于顾旻召这副可怜模样,叶沐芸依然不为所动,“世子爷,你可知道你这个样子早就令我生厌,往日种种,早就如同过眼云烟,不复往昔。”
“呵呵呵……好一个不复往昔,那你可知不仅仅是顾旻晏失踪了。还有叶南北夫妻俩人,据说叶南北的妻子已然怀胎七月有余,像这般恶劣的天气,他们夫妇在冰天雪地里求生,也不知道她究竟能支撑多久?”
“你!”
叶沐芸直接气的站了起来,睥睨着顾旻召,“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顾旻召见她怒了,当下便一脸恶趣味的说道,“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不可!”
虽然说她早有准备,可在顾旻召的威胁之下,叶沐芸还是下意识的满满抗拒。
可下一瞬,顾旻召却淡淡一笑,“也不知道以周相的年纪,得知了自己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会不会受得住?”
“够了!我随你去便是……”叶沐芸深闭着眼,全然一副妥协的模样。
前世的椒房
其实,无论叶沐芸心中是否情愿,顾旻召都早已下定决心,要将她强行带走。他的决心坚如磐石,不容任何抗拒。
然而,当叶沐芸的声音轻轻响起,表示她愿意跟随他时,顾旻召的心中却涌起了难以言表的欣喜。这份喜悦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明媚,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他迅速从袖中抽出一条红彤彤的喜布,那喜布的颜色鲜艳夺目,如同烈火般燃烧着他的心。他轻轻地将喜布系在叶沐芸的双眸之上,那一刻,她的世界被一片红色所笼罩,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