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业云淡风轻:“凭我不喜欢。”
又凑近低声道:“凭我昨晚…没碰你。”说到后来,已极尽暧昧。
江风想到昨夜同榻而卧,终是有些难为情。她后退一步,晓得让他退还玉佩难如登天,便弃了求他的念头。
转而讽刺道:“你不喜欢?那王爷可要做好准备了,让您不喜欢的事情可还多着呢!”
说完也不要玉佩,转身就走,李隆业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犹如铁锁挣脱不得。
“什么意思?”李隆业面容阴鸷,眉毛上都沾着怒意。
江风回视:“字面意思!”
她见李隆业不肯罢休,扬着无名指上的尾戒,“无名指中有一根血管与心脏相连,它寓意着爱人之间心心相印。香积寺最灵验的姻缘树上挂着我和宜业的同心锁。我们约定了要在清川共度余生……”
江风望着李隆业越加阴郁的眼睛,挑衅地说:“这就是我的意思,我和他彼此信任彼此深爱,笃定要相伴一生!任什么鬼祟伎俩都不能拆散!”
李隆业定定地打量她激动、潮红的脸,面露讥讽,“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鬼祟伎俩吗?那些肮脏的手段但凡用上一二,你也不会这么说了!”
“什么意思?”江风反问。
“你就没想过,昨夜怎么睡的那么沉?是不是四肢百骸全无力气?外间的女官是不是也忒迟钝了些?本王又怎么上了你的床?”李隆业淡淡地说。
一连串的问像是一记记当头棒喝,江风全身寒毛耸立,似有冷风吹得后背凉。
她原本只简单地认为李隆业凭本事闯进内室很容易,她原以为醉酒不能自已……但细细想来那种感觉确实与醉酒不同。她和李隆业说话的声音并不算低,但外间的女官算上悠然有六七人,为什么都没有听到并进来阻止……
江风脸色惨白,错愕地望着李隆业,眼睛里写满了疑问、恐惧、后怕。
“是……迷药?”江风试探着问。
李隆业无奈地叹口气,双手背于身后,避而不答:“昨夜情形,若不是我手刃了那歹人……”
江风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一步,李隆业欺身上前,揽过她的腰,继续补刀:“这才是鬼祟伎俩!”
“王爷请自重!”
江风闻声望去,沈顾行疾步过来,一把拽过江风,冷声道。
李隆业不以为意,敛袂淡然道:“昨夜沈公子与吉安对月畅饮,相谈甚欢,没得冷落了佳人。本王与阿风相识一场,总要关心一二!”
面对李隆业的“挑拨离间”,沈顾行寸步不让:“王爷回长安时日尚短,很多信息并不知晓。”
李隆业挑眉,等沈顾行说下去。
沈顾行抬起同江风十指紧扣的双手,以雄性对雌性完全的占有姿态,一字一顿:“我们已得了两家长辈的许可,马上要定亲了。阿风将会是我的妻子,我会一生一世守护她,我们事,都不劳王爷费心。”
李隆业哈哈大笑,少顷才收敛笑意,凑到沈顾行身侧,一手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耳语了几句。
江风听不到他说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沈顾行的手握得更紧了。
沈顾行等李隆业说完,辞色俱厉道:“我,不是他!王爷的担心实在多余!”
江风觉得两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剑拔弩张幼稚至极,也尴尬无比。她抢在李隆业说话之前打断:“王爷不是有要事面见公主吗?您请自便,我与宜业有事说!”
面对江风的“逐客令”,李隆业面色不善,眼神如针如芒,指着自己的脖颈处,提醒着江风:“阿风有一物在本王这,若要讨回,随时来找我!”
江风明白李隆业指的是那枚玉佩,沈顾行却不明所以,只以为李隆业又要借机纠缠不休,便道:“何必那样麻烦!既是阿风之物,不如王爷现在就归还。”
李隆业不说话,只笑着看江风,似是询问她的意思。
江风不知道该怎么跟沈顾行解释,她贴身佩戴的东西怎么到了李隆业手里?她又绝对不会去欺骗沈顾行!
沈顾行见她神情无措,急得涨红了脸,也生了疑惑,低声道:“阿风,怎么了?”
江风既愧疚又心疼,面对沈顾行关切的眸子,到底没有勇气说出实情。
李隆业见江风为难的表情,终究狠不下心来,便道:“实在不巧,本王今日未带在身上。”
江风三人到了太平公主住的临清苑,迎面碰见一个皮开肉裂的侍卫被两个小太监架了出去。
李隆业瞥了江风一眼,蹙着眉毛问道:“怎么回事?”
小太监垂回道:“今儿早起,木樨园现一具尸,后来一查竟然是安乐公主的家奴。别苑里不明不白地死了人,娘娘判定侍卫失职,打了板子等候落。”
李隆业摆摆手,小太监带人下去。
李隆业手刃的歹人,难道是这个家奴?
如果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迷药?似乎也只有两种可能,杀了她或者毁了她。
可是为什么?她同安乐公主并没冲突,何至于她那样级别的人对自己这种小人物下手?
难道是奔着褚颜去的?阴差阳错摸到了江风这里?这也说不通,一只翠鸟而已!更何况安乐公主要收拾褚颜,何至于这般周折手段?还要冒着冲撞太平公主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