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归京后,徐氏整日忙碌,顾不上理会一双儿女。
阮明芷忍不住,去帐房找徐氏,“母亲——”
徐氏匆匆从帐薄抬起头,正色道:“芷儿,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你应当唤我为姨娘。”
阮明芷撇撇嘴,“母亲,眼下这里没外人,别管那么多嘛。”
母亲就是太谨小慎微了,她与父亲多年感情,又有儿女傍身,怕何?
徐氏无奈的看向她,“说吧,你找母亲所为何事?”
阮明芷抱住她手臂轻晃,“母亲可知,父亲给了姐姐两箱珠宝,而我拢共只有一匣,父亲是不喜欢我了?”
“芷儿,二小姐是你亲姐姐,又是嫡女,她这些年日子过得苦,你父亲有心弥补,多给她些钱财也是应当。而你自出生就待在他身边,他常带你去骑马射箭,给你买衣料饰,独疼了你十几年,知足吧。”
“可自父亲回京后,就只关心她们母女,咱们以后怎么过活?”
徐氏淡淡一笑:“你父亲不是寡恩之人,他不会苛待咱们。”
“那可不一定,他如今做了京官,谁知会不会变?你看如今,咱们三人还得挤一处院落。”
阮家最好院落的有三处,主院归阮奋住,另外两处是邬氏与阮昭成住着,徐氏母子三人则挤在一处,阮明芷很不习惯。
“别急,这几日姨娘太忙了,明日就给你收拾出一处院子,你长大了,是要单独住。”
“可剩下的院子又小又旧,住着不舒服,我找父亲说去。”
“芷儿,你父亲刚到京中忙得很,别拿这事去烦他,听话。”
阮明芷跺跺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她拧身回了自己屋中,不禁怀念在甘州的大院子,京城再繁华又如何?哪有在甘州过得自在。
回来的马车上,惊雀悄悄打着阮尽欢与萧承熙。
阮小姐这会儿气色极好,而太子更是容光焕,跟来时面有忧色的他判若两人。
非要比喻,她愿意称两人脸上那种气色叫春色。他们肯定做了些什么,不然在马车里那么久,纯闲聊吗?
到了阮家所在的街口时,马车突然晃了晃,阮尽欢身形不稳,狼狈扑向对面的萧承熙。
萧承熙急忙将她扶住,朝外面车夫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战战兢兢道:“回殿下,前方有人纵马。”
阮明芷在屋里憋得慌,便牵了马出来,甘州地大路阔,她纵马习惯了,一个不留神,在家门口冲撞了对面驶来的马车。
见车夫瞪着她,她觉得被冒犯了,娇声斥道:“喂,你看什么看?再看我用鞭子抽你!”
见她态度如此倨傲,车夫恼了,东宫行事一向不张扬,但也不会容忍这等无礼之人。
“这位小姐,明明是你冲撞了我家马车,不道歉就罢了,还如此轻僈,你家里是怎么教你的?”
车夫差点将‘没教养’三个字印在脑门。
阮明芷羞恼不已,挥起鞭子朝车夫所驾之马抽去,马儿受了惊,高高扬起四肢,又重重跃下。
车身剧烈晃动,萧承熙一只手抱紧阮尽欢,一只手撑住车壁。
阮明芷满意了,刚要溜走,却被一队便衣侍卫拦住,迫使她下了马。
她气势不减,“你们是谁?光天化之下,想做什么?”
为护卫喝道:“你好大胆子!敢惊扰我家人主车驾,该当何罪?”
阮明芷闻言有些意外,原本她见马车朴素,以为里面只是个普通人,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护卫出现,看来马车里的人来头不小。
她兀自嘴硬,“那你们想让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