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輸我認輸。」祝南舉手投降,擦了擦額頭的汗,抓著袖子扇風,「真不知道你體力怎麼這麼好,爬了這麼久也不累。早知道就不和你比賽了,不能用索道橋不說,還不准用靈力!」
「爬山爬山,自然是爬上去才顯心誠,用索道橋不是作弊嗎?」顧笒煊上下掃了眼呼呼直喘氣的祝南,笑道,「而且分明是你看自己修為比我高,怕我比不過你才提的禁止使用靈力。雖是替我著想,可到底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怎的還是我的錯?」
「行行行,你說的對,你最有理。」祝南趕緊求饒,乾脆利落掏出一個東西丟過去,「給,願賭服輸。」
顧笒煊伸手接住丟來的銀袋子,上下拋著玩。
「對了,你要銀子作甚?凡間的東西,修仙界也用不著。」祝南問。
「這個你別管。」顧笒煊不答,回頭看了眼身後,問他,「你還上去嗎,不去的話我就自己上去了。」
「你還上去啊?比賽都結束了,上去幹嘛?」
「看師尊啊。」顧笒煊答得理所當然。
「我真服了你了,你師尊都……你還跑那麼勤。」祝南徹底服氣,擺了擺手道,「你去吧,我不去。我休息一會兒就下山回去了。」
「那行,我不管你,先上去了。」顧笒煊說完轉身就走,看也不看原地坐著的祝南,走的相當乾脆毫不留情。
祝南看著那毫不猶豫的無情背影,一邊起身一邊搖頭,暗嘆這幾年的師兄弟情白處了。同吃同住七載,竟還比不得他們師徒共處那點點時日,真真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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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纏霧繞的山峰之頂,緊閉三月的木門緩緩打開。
容塵甫一踏出,還未來得及好好欣賞一下百日未見的青曜,一個白糰子就飛撲來。他一個後仰險些跌倒,後退幾步堪堪接住。
「師兄。」
「是師弟啊。」容塵將撲到懷裡拱來拱去的東西拎著耳朵提到面前,看清是只白兔,「怎的還帶了見面禮。」
「徒弟養的,這隻最肥。」祝修隨他入屋,兀自坐到桌邊燒火煮茶。
「你來應當不是專程來送兔品茶的罷。靜修峰別的不說,茶葉是整個青曜最好的。」容塵將桌上茶葉收起,轉去內間取了盒茶。
他糙慣了,喝什麼都沒分別,便將得來的好茶葉都放了起來。如今師弟來了,自然不能那般隨意。
祝修自然而然地拿起那盒茶,打開蓋子拿出茶葉:「過幾日是七年一屆的門派大比。」
容塵看著他嫻熟地溫具置茶沖泡,接過他奉來的茶水,細細品飲。
一杯罷,他才接話道:「我自知曉。不過你特意來此與我說這,應當不只為知會一聲。」
祝修飲茶的動作一頓,放下茶盞道:「你那徒弟……也到了適合比試的年紀。」
一提起男主,容塵莫名來氣:「師弟莫要與我提他。既送予你,那便是你的弟子,與我毫無干係,也不必為他來煩擾於我。」
祝修:「可……他只認你這個師尊。」
「你閉門不見這百日,他日日來你峰中,你該有所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