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能忽悠成功,宗政裕有些窘迫,“苏大人,苏三小姐,抱歉,上次地牢之事,是本王草率,在朝堂之上口出恶言重伤苏三小姐,还望见谅。”
苏宜安······不不不,您老无需道歉,离我远远的就行!
苏大人······裕王殿下道歉,哎呀,明日老夫又能让皇上开怀大乐了!
裕王······无人接话,难道是本王诚意不够?再要如何?难道是跪下请罪?
见弹幕内容如此,苏宜安赶在裕王殿下行动前率先出口,“殿下无需多虑,是小女子口出狂言诽谤殿下在先,该是小女子道歉才是!”
苏大人才不想让自家乖囡低声下气呢,粗声粗语,“殿下,这夜半十分不是说正事的好时机,有何事不如明日再谈。”
明日谈,那他今夜岂不白来一趟,宗政裕虽面无表情,但内心极度不情愿,赶在主人一锤定音之前道出来意,“本王京郊庄子景色尚可,不知苏三小姐可有兴趣游赏一回?”
憋住,不能笑,不能让裕王殿下没面子,让上位者当众丢脸是苟活的第一大禁忌,苏宜安硬忍没让自己表情扭曲,看向自家爹,“爹,女儿这般同裕王殿下出去可否会影响殿下名声?”
苏大人瞬间心领神会,“就是就是,小女名声有碍,恐会连累殿下,有事不妨下衙休沐与老夫说。”赶紧走吧,老夫可不想要个亲王当女婿。
宗政裕很是懊恼,上次实在不该上朝弹劾,事已至此只能当面道歉,“苏三小姐,明日京郊槿庄不见不散。”
说罢飞身离去,裕王殿下的身影消失在黑色的夜空,苏宜安终于不忍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无声大笑。
真真是太好笑了,堂堂裕王殿下还想着连夜去将庄子修整修整。
这是霸总附身了吧,夜闯闺房、强势邀约、连夜修整、当面道歉······
她觉得,裕王殿下谪仙的滤镜今夜碎了一地,谁能想到,冷情自持的裕王殿下内心竟然住着小逗比!
就冲这神奇的反差,明日这鸿门之宴她必要去看看,裕王殿下到底是被下降头了,还是别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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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裕:反正苏三小姐行事诡异,如此解释很合理!
苏宜安:给读心背锅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为谪仙裕王背锅,难道命中注定我是背锅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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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庄是京郊闻名的庄子,但其主人很是神秘,几乎无人知晓槿庄的主人是谁。
“这么说来,就是有人想借槿庄办花宴可以,但无人知道是谁的庄子?”苏宜安觉得京城这巴掌大的地儿,能查不出主人是谁?
只有两种可能,庄子主人就是皇城权势最大之人,或者皇上出手帮主人隐瞒身份,就这,猜不出庄子主人是谁,那怕不是个智障吧!
紫苏听她所言惊呆了,张了张嘴低声劝说:“小姐,别乱说,裕王殿下最不喜别人谈论自己。”
苏宜安撇着嘴内心腹诽,怕人说就不要在京城待,找个无人知晓的深山老林隐居岂不更好!
进了庄子大门,才知晓为何叫槿庄,木槿花开得正盛,竟然都是重瓣,花开似锦,灼灼其华。
不要门票的私人庄园不看白不看,一路走过活似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惊呼声连连不断,紫苏看着自家小姐极度夸张矫揉造作的神情动作,顶着仆妇丫鬟的目光淡定的回应一两句,免得冷场。
弹幕中偶尔飘过一两句好奇,苏宜安感慨王府的下人就是不一样,对她今日的“土包子”人设竟都无人吐槽,只稍稍惊奇一下。
感情“土包子进城”这出戏演给了瞎子,白忙活一场!
上蹦下跳表演太过投入,见到正主时精力已消耗殆尽,此刻她只想躺平。
裕王殿下明显已经等候多时,但面上毫无不耐之色,端着茶盏坐在窗边,窗外竹林簌簌作响,好一幅古风人物画!
苏宜安暗暗发誓,今日之事一定要烂在心中,这要让京城众人知晓她与裕王殿下在槿庄见面,各家各户的臭鸡蛋绝对不够用!
别说跟裕王殿下赏花,就是呼吸同一片天地的空气,她都不配!
诸人只会认为她这疯婆娘肖想谪仙,到时候她不仅是京城公敌,更是大武朝的罪人!
不行不行,狗命要紧,要想苟活到老,远离全民偶像!
端着茶盏乖巧坐着,打算你不开口我绝不吱声!
我滴个乖乖,苏宜安觉得她今日人设有点难,不,是非常难!
谁能想到裕王殿下看似面无表情内心活动却是如此丰富,读心识别范围内就他一人,但弹幕满屏!
“上次弹劾之事着实不该,苏三小姐这般冷淡应该的!”
“唉,也不该在地牢发火动手,脖颈上的疤痕如此显眼,看来得另寻神医配药。”
“看来苏三小姐喜欢喝明前龙井,回府让管家多送些。”
······
苏宜安······
别,大佬,求放过,忽视她就好,厌恶也行,千万别送,容易引发误会,她的狗命来之不易!
“如此坐着会不会让苏三小姐心生无趣,不若找个话题聊聊!”
“怎么开口比较合适,早食吃甚,昨晚可休息好,亦或是庄子景色如何?”
“不好不好,不如感谢赴约。”
宗政裕在内心做了诸多思想准备,复才开口,“苏三小姐今日赴约,本王甚是荣幸!”
刚说完就后悔,不应该自称本王,太过生分!
看似娴雅静坐实则洞察一切的苏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