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承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八日前,我弟弟妹妹被祭司带走,就为了让所谓的‘河神’平息怒火,从而不大水。以前已经有多少姑娘和孩童被带走献祭,但依旧毫无用处。”
白玄枫听了,说道:“潘兄弟,我能理解,公道肯定会来的。那些跳梁小丑迟早会遭殃。”
“孟子曾说‘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一直以来我私下联络被祭司们迫害的人,希望有朝一日能还他们一个公道。”
见对方眼神真诚,白玄枫三人放下了疑虑。李无锋说道:“真巧,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他将计划告诉了潘承。
“多谢李大人帮助!”潘承下跪道。
隔天一早,白玄枫在街上就看见一群人急匆匆地朝祭祀台跑去,像极了一群还有两三个人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一步一踉跄地朝祭祀台冲去。
“李都尉料事如神,夏余春果然提前祭祀了。”白玄枫心想,“赶紧按照计划跟上去!”白玄枫腿脚好,一溜烟地窜到人群前面。
来到祭祀台,白玄枫看见以夏余春为的一群祭司正带着六个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过来。“这六人在徽州肆意造谣污蔑河神。前日河神听闻,十分恼怒,吩咐我们提前举办祭祀,处罚这六人。”
话音刚落,台下的人纷纷七嘴八舌地评论。“这六个人真是不知好歹,河神大爷帮助了我们,居然还这么贪心!”
“求求主祭祀大人能狠狠处罚这六个惯犯!”
见台下这般情形,夏余春清了清喉咙,笑盈盈地说道:“这六个鼠辈污蔑河神,确实该死。河神心胸宽广,十分仁爱,免了他们的死,但依然要处罚这六人。”她一挥手,两个随从递给她一个盒子。“东海‘正贤庄’大庄主送了六颗‘阴阳乱经丸’,服用后虽不死,但剧痛无比……”说罢,她叫人强行将药丸塞入六人嘴里。
那六人突然间口吐鲜血,全身上下时而白时而黄,蠕虫般地在抵挡滚动,十分可怕。台下的人一个个像被提着脖子的鸭子般伸长了脖子,生怕自己少看了一个细节,就会遭遇天打五雷轰。
处罚完那六人后,夏余春将一个年芳十七的姑娘和两个幼童带了过来。“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喜成河神夫人,真是一段良缘啊!”
“我在河神府,不过就是个侍妾罢了。”那姑娘地下头,“过了些日子,你们又会送个人过来,到时候整个河神的妻妾们一定会争风吃醋,让河神生气,从而大水。”
“不必担心,河神向来对每一位姑娘彬彬有礼。”夏余春笑道,“若觉得孤独,明年我们再送个姐妹陪伴你。”
“主祭司说得对。”一旁的魅狐说道,“再送个姐妹不仅会让你有个伴,而且还会让河神开心,从而不大水。就不就是一举两得吗?”
台下的人听后也纷纷点头,觉得言之有理。“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白玄枫大喊道,“徽州多年水灾就是拜你们这群祭司,不,跳梁小丑所赐。”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台下一人问道。
“为了这些毫无作用的摆设,浪费了这么多钱,但河水依旧泛滥,这值得吗?”白玄枫说道,他指向夏余春,“这群跳梁小丑贪污钱财,这世道上根本没有什么河神,全都是这群所谓的‘祭司’装神弄鬼,骗钱啊!为了这祭祀,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这位小兄弟说我们贪钱又弄虚作假,有何证据?”夏余春笑道。
“我来作证!”台下一人站了出来,白玄枫定睛一看,正是潘承,“先不说贪钱之事!三年前我就因为少交了几罐钱,被你们的人痛打,还得我娘的肺病没得治,死了。”
一个厚脸皮地站出来,说道:“你娘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啊?她活该啊!生了你这么个糊涂蛋!”话音刚落,又一群人站了出来,帮住潘承,有的说自己的女儿嫁给河神之后一去不返,有的说为了交钱从而欠了一屁股账,还有的说自己家人把所有的理想寄托于河神,整天神志不清……
见台下的人一片七嘴八舌地说话,夏余春面不改色,面向白玄枫,说道:“我可没有强求他们交钱,而且我们又没贪污,你这是——”
“徽州知县大人到!”一个官兵喊道。夏余春一怔,便急忙下台迎接之嫌,笑道:“知县大人,可巧了,我们正在举办河神祭祀,不知大人您——”一语末了,又传来两个声音。
“太守大人到!翰林大人到!”李绝和一个穿绿色官府的人来到现场。不久,祭祀台周围6续来了十几个官人。
“太守家的公子有勇有谋,我十分欣赏!”翰林大人说道。
夏余春见这么权贵来了,便笑着脸,说的:“正是巧了,有几位大官人来捧场,夏某人真是求之不得!”
“搜!查清贪骗民脂民膏之事!”李绝不理会夏余春。
见大队官兵闯入,夏余春感到情况不妙,趁人不备,离开了人群。“事情败露,必须迅禀报花教主!”她想道。
与此同时,埋伏在高楼上的唐风影早就看见夏余春的一举一动。“溜走时也不看着点?”唐风影心想。见夏余春越走越近,唐风影甩出毒针,见对方被命中,化作一道黑影,从高楼上跳了下去,刚好制伏住准备逃跑的夏余春。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夏余春一边反抗一边问,“快放了我,不然我花大师姐不会放过你的。”
“管你师姐是谁。”唐风影说道,“你作恶多端,不抓你抓谁啊?”夏余春无可奈何,准备用藏在袖子里的匕偷袭。刚出手,唐风影一把捏住夏余春的手腕,笑道:“你身中剧毒,还不好好休息?”说着,便掏出毒针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另一边,李无锋带领官兵进入祭祀台旁边的房子,将里面的东西统统般了出来,一旁还有文书拿指记录。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箱箱金银珠宝映入众人眼中。
“太守大人,这是里面的赃物。”文书说道,他将纸递给李绝。
李绝看了看纸,将其递给属下,大声读道:“金银饰共一百三十六件,苗银饰四百四十件,金叶子十九个,银叶子三十一个,黄玉玉佩三十二个,青玉玉佩二十六个,墨玉玉佩十五个,金环十八个,红水晶项链九条,金银项链共二十八条,玛瑙二十六颗,紫水晶十四个,翡翠十五个,紫翡翠七个,蓝宝石项链五十五条,黄宝石耳环二十八对,金花头饰五十个,玉手镯十七个,翡翠镯十二个,银手镯十八个,绿宝石头钗二十七根,金银簪子二十四根,祖母绿二十五个,珊瑚树一个,玉雕莲花一尊,夜明珠一颗,珠宝俱全。珍珠十一挂,各色宝石一袋,菱花镜五面,白玉麒麟雕二十个,青白玉马雕塑三十七个,金盘银盘六件,金碗三只,银碗三十个,白玉碗盘七十六个,象牙十三根,茶托三件,镀银茶具四个,镀金茶壶两个,银碟十个,玉碟三十九个,白玉酒杯二十个,青玉茶杯三十三个,紫玉酒杯十八个,银酒杯十五个,金酒杯四个。猞猁皮十张,貂皮三十二张,白貂皮三张,酱黄色羊皮四十六张,赤狐皮六张,白兔筒子四十六件,棕色牛皮十张,黑羊皮四十张,獭子皮二十三张,豺皮筒子二十二件,灰鼠皮六十二张,狗獾皮六张,豆鼠皮三十四块,黄色羊皮二十五张,灰狐皮二十三张,云豹筒子两件,羚羊皮三十一张,梅花鹿皮二十九张,青狐皮十五张,松貂皮四块,灰色羊皮二十七张,蟒蛇皮六件,黑兔皮三十八张,香獐皮二十九张,麂皮二十八张,山豹皮十二张,黄麂皮十三张,黑麂皮两张,獾皮筒子三十四件。锦缎四十二卷,纱绫一百四十卷,红肖四十五丈,绸缎一百六十卷,野牛角三十五根,天鹅绒两卷,雉鸡毛四十七卷,孔雀羽二十七根,绿孔雀羽十一根,赤狐裘二十一件,牛皮衣裳三十五件,各色衣物一百八十三件,鹿皮靴子十六只,貂皮帽子二十五顶,丝绸衣服一百三十件,棉夹单纱绢衣七十六件。名人古画二十九卷,五彩灯笼八十盏,美人扇面三十把,将军扇面五十把。碎银三千六百五十二罐,白银九百五十罐,黄金六百三十九罐,铜钱六千吊。”那属下读完,将纸递给李绝,退下了。
台下人听后,不由得议论纷纷。“不会吧?!他们居然藏了这么多钱?”
“再这样下去,老子明年可要吃土了。”
“辛亏现的快,否则……啧啧啧。”
“大人,惯犯已被捕获。”唐风影押着夏余春朝李绝走去。
李绝看着被唐风影押着的夏余春,说道:“这人祸害私吞民脂民膏、祸害百姓、十恶不赦……统统关起来!”
“是!”以李无锋唐风影二人为,一队官兵将夏余春等人统统带走。
夏余春等人被带走后,李绝看向白玄枫,笑道:“小子,你立了不少功。我李某欠了你个人情,说吧,要什么回报?”
“太守大人的恩赐,在下实在不敢当。”白玄枫推辞道。
“小子,别不好意思了!”李无锋笑道,“一旦我爹欠人情后,就会连续三日不吃不喝,常居鞅鞅,心情烦闷,搞不好还打人,所以就领个人情吧。”
“太守大人,在下希望能将自己的通缉令被撤下。”白玄枫说道,“有小人污蔑我和好友萧忆尘滥杀无辜,欺男霸女……”
“通缉令的事我知道了。在场的每个人都能证明你的清白的。”
白玄枫听后,道谢三声后,也随着众人离开了。
“我挺敬佩这小子的。”李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