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秦哥。」何茗湫眨了眨眼睛。
反正他動作快,秦彪什麼都沒看見。
見他不那麼抗拒自己,秦彪鬆了口氣,他端起碗,「餓了吧,來吃點東西。」
「嗯,麻煩秦哥了。」
今天的飯菜裡面竟然有肉,何茗湫驚訝的看向秦彪。
雖然吃不出味道,但是好歹有肉吃。
秦彪餵的很慢,很有耐心的陪著何茗湫把一碗飯吃完。
「小傢伙,吃飽沒,不夠還有。」秦彪擦了擦何茗湫的嘴角,又給他餵了點水。
看著為他忙前忙後的男人,何茗湫點了點頭,「飽了。
「飽了就好,我先去洗碗。」
秦彪起身,高大挺拔的身體,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
秦彪坐在何茗湫的床邊,罕見的看著牆上掛著的鐘表發呆。
「秦哥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何茗湫打破突然沉默下來的氛圍。
秦彪沉默了會,只說了一句「對不起」。
「啊?」
何茗湫有點搞不懂這句對不起,他什麼也沒做錯,為什麼要道歉。
「小傢伙,我昨天明明答應過你,不會送你走,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秦彪說了一半,剩下的意思何茗湫大概懂了。
他挑了挑眉,這男人變卦了,想把他還給沈伺。
「什麼時候送我走?」
「……現在。」
秦彪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心口,那裡正在抽痛。
他做錯了嗎?
他只是,放棄一個人,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這樣也好,趁他還沒陷進去,儘早的放棄不成文的想法。
時鐘還有一個數字就到八點了,距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一小時不到。
他們要出發了。
秦彪將輪椅推到何茗湫的床邊,將他抱上去。
何茗湫很輕,輕飄飄的,柔弱無力。
秦彪低頭,與輪椅上的少年對視,少年的眸子灰沉沉,如同一汪死水,不見一絲情緒。
明明剛剛還在害羞,臉上還有著各種鮮活的表情……
口袋裡的電話不停的震動,鈴聲很響,大抵是在催促他動作快點。
秦彪的心裡嘆息一聲。
何茗湫低著頭,不看他,左手緊緊的抱著那本筆記,似乎那樣才會有安全感。
很久,他才說出一句話,「真可惜,以後再也見不到秦先生了。」
他的語氣一下子好生疏,稱呼從秦哥變成了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