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走后,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
整片大荒和整座乌龟山都沐浴在朦朦胧胧的烟雨中,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秦兽无心修炼,每天都躺在竹椅上,一会面朝上,一会面朝下,翻来覆去,每隔一会儿就会点开查看温情近况。
“?????”
秦兽每次都看的心惊胆战的。
“说好的“苟道”精髓的呢?”
“好家伙,你这是“苟到极致就是莽啊”,一莽再莽,别莽到最后,把自己给莽无了啊”
“那样,为师会肝肠寸断的”
秦兽忧伤,很忧伤,十分的忧伤,忧伤的不要不要的,简直是忧伤妈妈给忧伤开门,忧伤到家了。
好徒儿,为师求求你了,不要再莽了。
做个人吧,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仙界里,低调才是王道,苟道才是精髓呐。
嘎吱!
秦兽又翻了个身,脑袋在竹椅上蹭啊蹭。
“大宝,过来给我抱抱”
“大宝。。。。。。。。。。。。。”
“嘿,一个个的,我管不了你们了是吧”
秦兽“刷”的一下起身,闪现到竹园里,揪起坐在竹稍头淋雨装深沉的大宝就是一顿毒打。
秦兽拽着大宝的胳膊,像踹着一橙那样,踹着大宝的屁股。
自从温情走后,秦兽现自己的脾气也变得暴躁了些许。
“哼唧哼唧”
“哼叽霸哼,给老子抱抱都不给,说,你是不是嫌弃我”
“哼唧哼唧”没有没有
“哼,老子都没嫌弃你,你竟然还敢嫌弃我,你说,你是不是找踹”
砰砰砰——
紧接着,秦兽又踹了好几脚。
然后揪着大宝躺回竹椅上,先是用灵力将大宝毛蒸干,然后抱在怀里揉啊揉,捏啊捏,美美的睡了过去。
雨势滴滴答答,顺着檐角垂落而下。
檐外烟雨朦胧,山河如画。
檐下一橙百无聊赖的坐在台阶旁,将黑兔翻转过来,用那短粗的手指,戳着黑兔肥嘟嘟的肚纸。
“吱吱,吱吱”
黑兔不敢反抗,兔眼委屈。
微风拂过,院子里的老桑树枝叶沙沙作响,斜雨如丝,皱起一汪池水。
唤鱼池里,两只小锦鲤欢快的玩耍。
“姐姐,下雨了,我好喜欢下雨啊”
“嗯嗯,我也喜欢”
“咕噜咕噜,姐姐你看,我吐的泡泡大吗?”
“很大很大,妹妹你真厉害”
“哼哼?(′︶)(′︶)?”
时光静谧,岁月安好。
乌龟山上的风景好似一帧帧画卷,流淌在蛮荒的大地上。
只是屋檐下的主人,好似做起了一个久远的梦。。。。。。。。。。
他梦见了车水马龙,梦见了高楼大厦,梦见了灯红酒绿,梦见了前前世住在癌症时的病房,梦见了自己张开双臂所拥抱的那辆大卡车。。。。。。。。。。。。
也梦见了和师傅,师兄,师姐相处时的愉快时光,梦见了他们一个个离去时的场景,梦见了自己在乌龟山上半百岁月里的孤独,和自言自语。。。。。。。。。
一场短短的梦,他却好似梦见了一切,见过的,不曾见过的,想过的,不曾想过的。。。。。。。。。。。最后都汇聚了一幅画卷,少年跪在苍茫大地上仰天嚎叫,“好苦啊,真的好苦啊~~”
屋檐下,一橙抬了抬头,看着说梦话的师傅,眨了眨绿豆小眼睛,然后丢下黑兔,跑进了烟雨里,又向极远处跑去。
黑兔见状,也“吱吱”的跑向灵池旁,和大美,小胖玩耍起来。
“大美,小胖,我昨天看见山脚下,有一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大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