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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是非（第1页）

米寡妇的经历与李嫣有些相似，都是被买进山的。但她的命运却没有李嫣那么好，没有遇上许三啸。米寡妇的丈夫米大山是个木匠，靠着手艺赚了一些钱。在她十四岁的时候，被米大山买上山，十几岁便与他成亲。十六岁那年，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米兰儿和米条儿，后来又生了一个小女儿米花儿。如果米大山没有早逝的话，说不定他们家现在已经有一大群孩子了。这也让他们家的门槛变得异常热闹，即使是米木匠这样的专业木工都难以抵挡那些提亲的人的热情。

米家真是个美人窝，米寡妇有三个女儿，每一个都继承了她的美貌。米兰儿和米条儿如同双胞胎一般相似，而米花儿则是独一无二的美丽。她们三人在村里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尤其是她们的母亲米寡妇。在远离尘嚣的山村中，遗传的奇迹似乎并未完全降临在某人身上，尽管她未能完全继承那份独特的优雅基因，但她依然如同一颗璀璨的珍珠，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许三啸，因着与周至美的深厚渊源，在村子里享有着极高的辈分。即使是米寡妇的男人在世时，也要恭敬地称他一声叔。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村后的山泉边，许三啸正专心致志地洗漱。

在这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村庄里，很少有人像许三啸一样起得这么早。突然，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米寡妇站在那里。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似乎对有人比她起得还早感到惊讶。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用柔和的声音说道：“三叔，您起得真早啊。”

许三啸微微一笑，故意装出一副老支书般的庄重。然而，他心中却在暗想：这女子走路的姿势如同跳芭蕾舞般优雅，声音清脆悦耳，哪像是已经三十三岁、生养了三个女儿的母亲呢？

他回想起了与周瞎子一同闯荡江湖的日子，那时他们曾看过一部名为《三宫六苑斩狐妃》的粤语片。影片讲述了皇宫里一群女子与迷惑皇帝的狐狸精之间的斗争。虽然许三啸没有亲身经历过后宫的风云变幻，但从片名中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热闹与纷争。他心想，如果那个故事是真实的，那么那位狐妃的模样或许与米寡妇颇为相似吧。

米寡妇不仅长相美丽动人，头脑也丝毫不逊色于那只狐狸精。尽管村子里的许多男子都对她心生倾慕之情，但她却能从容应对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这种从容与智慧无疑是一种难得的修行。

许三啸又想起了米寡妇的三个女儿，其中两个与他关系十分要好。小时候她们就喜欢跟着他满山遍野地奔跑嬉戏。如今，看到米寡妇那桃花般的脸庞和微嗔的神情，他不禁感叹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叔，您看什么呢？”米寡妇的声音打断了许三啸的思绪。他回过神来，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走神儿了。”说完，他洗了两把脸，带好随身的工具准备上山。

然而，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米寡妇突然从背后叫住了他：“叔，您等一下。”许三啸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问道：“怎么了？你有事儿吗？”米寡妇微微颔首以示回应同时她的素手轻轻地掠过发髻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万种。在我们村庄的群山环抱之中，梯田层层叠叠，宛如自然的杰作。那些田地，即将迎来承包期满的日子，这令孟二狗辗转反侧，日夜惦记。他想问问我，我这个辈分上的人，是否有兴趣接手这片土地。如果我有意，我们可以趁着时间尚早，找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支书，将此事敲定。

然而，我，许三啸，轻轻地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感激，但更多的是决然。大概你也知道，我并非种田的能手，我对此并无太大兴趣。米寡妇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失望。她的话语中带着双关，但我却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理解了我的意思。

事实上，今年对米寡妇来说，失去的不仅仅是那片田地。孟二狗所惦记的，还有她的女儿。我背着工具兜，继续前行，心中却忍不住想起那个年轻的女子。

米寡妇又说：“米条儿中学毕业了，今天回家。”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我停下脚步，回首望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如果说李嫣是那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珍稀兰草，那么米条儿，便是那个在我生命中绽放的山花。她与我一起长大，那份亲近，那份无碍，仿佛刻在了骨子里。

“你还是别叫我叔了。”我轻声说，“老爷子已经不在了，你家米大山也走了这么多年，这辈分早就乱了。我和米兰儿、米条儿，我们三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并不大，从小一起玩耍，你老是这么称呼，真的不合适。”

米寡妇听我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道：“山路难走，孩子大了，我怕她出意外，想请你帮忙去接一接她。你知道的，米条儿的情况，我一时都离不开。”

许三啸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想起了那个面貌姣好、胸怀宽广、性格单纯爽朗的米条儿。他微微一笑，痛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是跟你说了嘛，老爷子都走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叫我叔？”许三啸再次提醒她。

米寡妇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称呼他。许三啸补充道：“大岚子她们都叫我三娃子，你也这么叫就行。”

米寡妇眨巴着大眼睛，似乎在思考着这个新的称呼。然后，她自然地问道：“三娃子，好些日子没见你出门，你不是娶亲了吗？怎么不见你婆姨？”

他并未隐瞒，“被我送出山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买卖人口是犯法的。”许三啸淡淡地回答，然后继续前行，心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忧虑。

"我怎能做出这种愚蠢之事。

"米寡妇淡淡地笑了笑，

"你做得对极了。

"

想当年，米寡妇也是被人贩卖到这深山之中的。命运各异，却同样悲惨。幸运的是，米木匠收留了她，呵护备至，直到她年满十六岁，两人便结为夫妻。接下来，她接连生下了三个可爱的女儿。有了孩子的女人，特别是心地善良的女人，她们的命运基本上就已经定了下来。米寡妇从未想过要离开这个村子，她的家就在这里，她的心也在这里。

许三啸开口道：“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那我现在就去接米条儿了。”说着，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召来了金猫和黄虎，然后挎起工具兜，向山外走去。

许三啸抄近路走向山口，此时已近正午，阳光炽热，林子里连一丝风都没有。湿润的大地被阳光炙烤得滚热，蒸腾的水汽引来了无数飞虫，它们在草丛中潜伏，等待着猎物。许三啸挽起裤腿，那些嗜血的飞虫就像被吸引的磁石一样，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吸血，不仅对人，连威严的黄虎也不放过。黄虎被烦得焦躁不安，满地乱转。一人一兽，等的渐渐不耐烦。

就在这时，一辆大客车从公路上驶来，停在了正对着山口的位置。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梳着大辫子，脸儿红彤彤，眼睛黑亮亮的女孩，那就是米条儿。她远远看见一人一兽，兴奋的快步跑了过来，嘴里叫着黄虎的名字。她跑步时，那对丰满的胸部左摇右晃，松垮的背心和单薄的的确凉衬衫随之摆动，看得许三啸眼花缭乱，脑海中充满了房中术的种种幻象。他咽了口唾液，迎上前去，从米条儿手中接过行李，笑道：“你要再晚回片刻，我和黄虎就得让草丛里的蚊子吸成腊肉了。”与那位永远眉头紧锁、令人同情的米寡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米条儿这位姑娘，她的人生似乎永远充满了阳光和欢笑。她身穿的大多都是米兰儿穿过的衣物，但每一件都被她洗得干净整洁，仿佛带有一股清新的香皂香气。她的眼睛清澈透明，不带一丝杂念，无论何时何地，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许三啸认识她已经很久了，记忆中，除了那次她因为丢失了一只羊而泪流满面，其余的时间她总是那么快乐。哪怕有一次米兰儿偷偷穿了米寡妇的胸罩并栽赃给她，被米寡妇用柳条抽打，她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选择拉着许三啸聊天到天黑才回家。

米条儿打趣道：“别胡说了，什么样的蚊子能厉害到叮透你的皮？再说，你这人从头到脚都是坏透了的，连血都是臭的，蚊子们老远就被你熏跑了。”她看似轻松地哈哈大笑，但许三啸却看出了她笑容背后的异样。他知道，米条儿外表大大咧咧，其实内心细腻，总是默默承受，不愿表达。于是他试探地问：“你的笑容有点假，不像你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两人沿着原路往回走，米条儿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许三啸，语气中带着疑惑：“你不是已经娶亲了吗？那怎么还来接我？”许三啸轻轻地嗅了嗅空气，开玩笑地说：“这里的酸味可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