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雁为难道“这个”
林邵凡挠了挠头,说“就是她家的一点问题吧,她回去不太方便。”
许星洲点点头道“差不多。具体原因比较复杂,不方便在饭桌上解释。”
秦渡简直极为不爽,这是面前三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却惟独把他排除在外。许星洲不愿解释,程雁闭口不谈,这个男孩不仅对许星洲别有所图,连的唯一的线索也都点到即止。
秦渡记了两笔账,又道“所以你们今天就是高中同学三个人来聚聚”
程雁莞尔道“算是吧,毕竟我们难得在这个城市见一面嘛。”
外头渐渐暗了,许星洲坐在秦渡的斜对面,水般的眉眼望着窗外。
她没有再抹口红,妆也没有再补,嘴唇上仍有一点温润的颜色,像黑暗里的一簇火,又如同落入水中的桃花一枝。
秦渡刹那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任由沉默在空气中流淌。
然后林邵凡温和地笑了笑,开始带着许星洲说话。
他讲了自己参加这个竞赛的事儿,讲那些老师是怎么指导他们,讲他的几个朋友是如何嫌弃又是如何帮他的。他叙述的样子极其温和,却又有种让人忍不住去听的魅力。
许星洲好奇地问“真的吗”
“真的,”林邵凡笑道“没有别的地方。自习室不行,他们都嫌我们吵,让我们滚远点。所以我们就在宿舍楼外的小桌上通宵讨论,后来组员觉得实在是不行了北京冬天太冷,坐在外面实在也不是个事儿,我们就去麦当劳蹲着,每次都只点几个薯条,特别厚颜无耻。”
许星洲扑哧笑了出来,问“那些服务员也不说你们吗”
林邵凡说“后来有一个女服务员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小伙子你们这种创业团队不行,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迟早要扑街的。”
许星洲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无论大江南北,大学生还真的,都是穷。”
“也不是没有有钱人的,”林邵凡笑道“我们组里那个叫沈泽的就是个资产阶级。但是资产阶级又怎么样,他跟我们呆的时间长了,现在比我们还抠。”
许星洲看了一眼秦渡,莞尔道“抠是资产阶级通病吧”
秦渡用鼻子哼了一声,嫌弃地说“我认识这个人,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许星洲直接怼他“关你什么事,吃你的饭去。”
秦渡“”
秦渡ky未果,继续拿筷子戳鱼香肉丝。林邵凡大约是觉得不太正确,犹豫道“星洲,你平时都这么怼你师兄吗”
“有人就是欠怼。”许星洲得意洋洋地道“而我从来不放过贱人”
秦渡抬起头,看了许星洲一眼。
许星洲被秦渡连着欺压数周,期间完全不敢反抗,如今多半是仗着人多力量大,开始找场子了。
许星洲嚣张道“秦渡你看什么,是不是打算和我打一架”
“打架我不做那种事。”秦渡挑着鱼香肉丝里的莴笋,漫不经心地说“许星洲,脚伸直一点。”
许星洲“诶”
她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把腿伸直,迷惑不解地看着秦渡。
秦渡慢条斯理地挑完莴笋,许星洲迷茫地看着他。
再然后,秦渡一脚踢在了许星洲的脚踝上。那一脚一点都不重,但是绝不是什么爽利滋味儿。
许星洲被踢得当即呜咽一声,再也不敢大放厥词了
黄梅季迫近,地里漫出一股潮气,霓虹灯将地里漫出的雾染得五颜六色、色彩缤纷。
门口的商业街灯火通明,马路川流不息。他们走出那个校区时,林邵凡连走路都不敢离许星洲太近,像是怕她嫌弃似的。
程雁离他们离得老远,在接电话,那语气一听就知道非常暴躁。
许星洲“估计又是他们那个事儿逼老师”
程雁接完电话,忍着怒气道“我得去趟临枫校区,那边老师找我。”
许星洲问“怎么了”
“没怎么。”程雁道“申请书有点问题,去找他拿材料,得重新写一份。”
程雁说完,又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上多半还是那个老师的夺命连环ca,她气急败坏地挠了挠头,但是又知道不能耽搁于是立刻拿着手机风风火火地跑了。
这一连串变故生在五分钟之内,林邵凡感慨道“都七点多了,还得去找老师,大家真是都不容易。”
许星洲笑着点了点头。
“你住在哪”许星洲又问“等会我送你回去”
黑暗里,林邵凡又开始脸红,他皮肤白,羞赧道“怎么能让你送我呢,你明明是个女孩子。”
秦渡闻言,响亮地哼了一声
林邵凡脸更红了,简直称得上是羞耻地说“那、那个就是我有几个同学在外头等我,我们等会一起打车回去就可以,星洲你怎么回去就是坐地铁吗”
许星洲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吧,不用担心我。”
春夜湿润的风呼地吹过,许星洲的裙摆被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