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产房里除了许然的喊声,没有其他的声音。
“先吃点。”
姜小米看着贺文钊递了两个包子给她。
“谢谢,”她接过道了谢,吃了一个包子,留了一个。
“怎么不吃啊?”
“我给我姐送进去,她吃饱了才有力气生。。。。。。”
话没说完,贺文钊把手里没吃的包子又递了过去,“这个也给她。”
“行,谢谢你,回头我把钱给你。”
现在是八零年代初期,有票子的可以用票子,没票的用钱,但是会比票子贵一点。
姜小米心里暗叹,记忆告诉她,她才念书回来,根本没钱。
医院渐渐热闹起来,有滨海村的村民过来看病,还和姜小米打招呼,又还顺便问了许然的情况后离开了。
中午过了十一点,婴儿呱呱落地,让姜小米松了一口气。
“是个男孩儿,哭声可真叫大哟,”医生脸上止不住地笑容,“你姐姐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同志,很配合我的要求,所以她没撕裂伤。”
姜小米去看浑身还是粉红色的小外甥,“姐,你看,孩子好可爱。”
“谢谢你,小米,”刚说完,许然便忍不住哭了,“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撑下去。还有文钊,我真的不知道该说啥好?”
“许然姐,你就不要客气了,我遇上这事儿了,说明我和孩子有缘分,”贺文钊捂着一脸的呼吸,看了眼襁褓。
“姐,我们是亲人,是一家人,”虽然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但是姜小米完全能够感受到许然对她的关爱,“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我回去给你做点吃的带过来。你吃的饱饱的,我外甥才有奶喝。”
“嗯,”许然没拒绝。
姜小米走出病房,发现贺文钊还在,“你没走?”
“一起啊,”贺文钊笑道,“我猜你要给你姐做点吃的了,再不回去做饭,你姐要饿肚子。”
没想到他的心思这么细腻。
出了卫生所,一个往左走,一个往右走。
“这边,”贺文钊示意她跟着他走,“走回去费时间。”
“我。。。。。。”姜小米摸了摸口袋,一分钱都没有,便不自在道,“我没钱。”
“我知道,我有,”贺文钊走回去,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来,往她手里塞了点钱,“车钱我来付,这个你先拿着,你姐刚生产,需要营养,你看着买,别亏待你姐和孩子了。”
姜小米摊开手,有钱也有粮票面票和布票,“谢谢你,文钊同志,我会还给你的。”
“不急,”贺文钊腼腆地垂下眼睑,想起晚上给她做人工呼吸和按压心脏时,脸微微发烫,“不用着急还我,还有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这么客气,叫我‘文钊’就好。”
“诶!”
三蹦子停在两人面前,贺文钊先上车,还朝姜小米伸手,“来,小心点。”
姜小米搭着他的手轻松上车,两人面对面而坐,目光碰到时,相视一笑。
一路上,她感觉他的视线一直停在她的身上,她便望着车尾,直到三蹦子停在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