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的”叶嬷嬷冷声道“把那几件衣服拿出去烧了别让那些脏东西污了你弟弟的眼。”
“是。”叶二嫂二话不说的直接把衣服抱出去烧了,无论是什么官用的,内造的,他们都不稀罕。
叶大嫂轻声把李大家说的事儿交待了,她也不想让娘在这时候去见二太太,可李大家的说的明明白白,他们又不过是卖了身的奴婢,那由得她们使性子。
叶大哥怒瞪了妻子一眼,这时候是让娘进府的时候吗
叶大嫂吓的不敢再说,连忙避在一旁。
叶大哥劝道“娘,这些年来咱们家也有些家底,不如趁这机会赎了身便是。”
虽说在外头的日子怕是不如在荣国府里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总比在二老爷手底下讨生活好些啊,大老爷要求分宗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大老爷分宗之后,这荣国府自然落到了二老爷手里,想到要在二老爷这种人手底下讨生活,叶大哥就觉得恶心。
叶嬷嬷摇了摇头,“你觉得二太太会放咱们出府吗”
别说二太太想放印子钱了,即使没那事,她曾经是老太太的陪嫁,也不可能活着出府。
叶大哥和叶二哥都红了眼眶,“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二老爷威风”
他们做奴才的,命都不是自己的,他们也不敢奢求为小弟报仇,不过就求个眼不见为静也不成
叶嬷嬷低声道“咱们家在府里也算不上什么人物,送小弟上山之后,你们两个就带着孩子们回庄子上吧。”……
叶嬷嬷低声道“咱们家在府里也算不上什么人物,送小弟上山之后,你们两个就带着孩子们回庄子上吧。”
以前她一个劲的想在主子们跟前挣个脸面,好让自家的两个儿子回府里,但眼下,她却觉得孩子们不在府里也好,在庄子也算清静,也不用遇到这些遭心事。
“娘这怎么成”叶老大连忙说道“咱们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府里。”
虽是如此说着,不过他也明白,他跟二弟虽然不过是个小杂工,不过庄子里着实有不少事都离不开他们,这小弟上山后,他们终究是要回庄子里的。
他看了叶大嫂一眼,沉吟道“要不让我那婆娘留下来陪你”
他那婆娘虽然不聪明,但好在手脚勤快,伺候娘亲还是行的。
“不用”叶嬷嬷摇摇头,“为娘还没老到需要人伺候。”
她顿了顿又道“我也看出来了,二老爷好色的很,咱们家孩子都生的好,可别留在府里了。”
一想到自家的皮小子,叶老大和叶老二二人顿时不说话了。虽然自家皮小子还小,但谁知道二老爷会不会丧心病狂到这地步。
叶嬷嬷看着躺在棺材中的小儿子一眼,理了理自个花白的头,微笑道“二太太既然要我去见她,我自然是得去的。”
这二太太只见到印子钱后的利润,却没见到印子钱背后的风险,这印子钱要是个好东西,当年老太太也不会千方百计的要让大太太参和了。
叶嬷嬷冷冷一笑,她家小儿子的命在主子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却是她的心肝宝贝,既然她儿子都没了,那就大伙一起死了吧
她服侍老太太大半辈子,素来小心谨慎,不敢行差踏错半步,若非如此,当年疯的就是她,而不是月儿了。没有人知道,她所知道的事,可比旁人所知道的要多的多。
且不说叶嬷嬷隔日当真进府一趟,细细跟着王夫人说这印子钱之事,还尽心尽力帮着王夫人拉线放印子钱,另外一方面,这祭田之事一定,贾代化便着手给贾赦这一房分宗了。
贾府分宗,自然得去宁国府的祠堂重立族谱,临行之前贾代化仍不死心的劝着贾赦道“何必闹到这个地步”
贾代化叹道“你父亲也不过是被史氏欺暪的很了,一时糊涂,又何必闹到分宗呢,这不是平白便宜了旁人”
贾代化虽然没明说那旁人是谁,不过贾赦不用猜也知道贾代化指的必定是贾政。
贾赦淡淡道“赦并非嫡出,那配得荣国府世子之位,相较之下,二弟倒是比赦适合多了。”
说到此处,贾赦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和他相比,贾政的确是明正言顺的嫡出,只不过待史家事爆了之后,也不知道贾政还坐不坐得稳这荣国府世子之位。
圣上即然知道自己中了毒,自然不会放过史家和太子,就他所知,圣上正让人书写着废太子的诏书,不只如此,史家夺爵抄家的诏书也正在书写着,就连理由都是出乎贾赦意料之外的叛国罪。
此罪极重,虽说圣上仁慈,只诛了史氏一家,又勒令史氏族人,五代之内不许科举罢了,没连累其九族,不过贾政母家顶着这么一个罪名,贾政那一房不被牵连就不错了,想要继承荣国府,只怕是不可能的事了。
贾代化冷哼一声道“也就你那瞎了眼的爹把他当个宝”
没了贾史氏帮贾政处处圆着,又没了赦儿帮贾政背锅,不过短短数日,贾政的缺点尽现,什么读书种子,全都是骗人的,连四书都背不全,怪不得就连童生都考不上,更让人失望的是他的品性。……
没了贾史氏帮贾政处处圆着,又没了赦儿帮贾政背锅,不过短短数日,贾政的缺点尽现,什么读书种子,全都是骗人的,连四书都背不全,怪不得就连童生都考不上,更让人失望的是他的品性。
王氏再不好,总归与他夫妻一场,王氏又给他生了珠儿,在王氏盗卖祭田之事出了之后,他非但没帮着王氏说话,反而一个劲的叫嚣着要休妻,着实让人齿冷;更别提史氏出了事之后,贾政这个做儿子的非但没帮史氏奔走,甚至连问都没问上一句,当真是
和被人封为第一不孝子的贾赦相比,在贾代化看来,贾政这般的才是真正的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