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半珩推断,“先是涉及考生不广的省竞赛。如果竞赛没出问题,然后估计就是波及全省但重要程度稍次的学考。这些都试运行好了,最后才有可能是高考”。
“不论怎么样,这事儿也算是开了个好头”,景明微笑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后忙忙碌碌大半年,终于有了点希望。
景明嘴角微微扬起,谢半珩看着看着,突然就很不高兴。
“刚开了个好头,你就又要走了”
谢半珩拉长着脸,原本就深邃的眉眼更显凶冷。
“我答应了丁思源,要去帮忙做一个零部件”,景明好脾气的解释,“省数学竞赛初步定于五月底,我做完零部件后正好回来考试。”
谢半珩更不爽了。
最开始去邵萍实验室的时候,每天还能回来,然后就是夜不归宿,天天窝在实验室里。
谢半珩忍了,毕竟s大好歹还在市区里,他还能去找景明吃饭。甚至在征得了邵萍的同意后,还能每天去实验室陪着景明。
现在倒好丁思源可是外省的,景明这是要出省了
谢半珩已经很生气了。
然而下一刻
“丁思源说话含含糊糊,可能是涉密单位,估计不会让我打电话”。
景明显得很不好意思,“我到时候可能没办法联系你”。
你也联系不上我。
谢半珩的脸色阴沉得如同山雨欲来。去了外省还不够,还要断绝联系
他脸色冷肃,两只眼珠子乌沉沉、黑漆漆。
谢半珩突然又想到了杜兰惠说过的话
“朋友也不可能处一辈子,人的关系总有交叠更替的时候。一旦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或者地理距离越来越远,总有联系减淡、越行越远的时候”。
谢半珩忽然意识到,景明要离开他了。
现在只是去外省一个月,将来两人从事不同的领域、专业,只会越来越没话说。
这是一种不好的征兆,得遏制。
早知道当时不该答应他去什么邵萍实验室。要是想要实验室,他出资给景明组一个不就好了。
谢半珩右手手指微微抽搐了两下,他强行克制住自己的焦躁,幽沉沉的问,“能不能不去”
景明一愣。谢半珩一直以来都是理解他的,他们从未有过分歧。
这是第一次。
谢半珩理直气壮,“你不是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现在我要求你陪着我,不去外省,不可以吗”
他不仅振振有词,还乘胜追击,“难道在你心里,丁思源比我更重要吗”
“不、不是”,景明摇摇头,“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交给你支配,但是不会把它交给丁思源。”
这说法直白到只差告诉谢半珩,你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果然,谢半珩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既然如此,那你就多陪着我,不要去丁思源那儿”,谢半珩小声道。
“谢半珩”,景明很不解,“你听上去很焦虑,你在焦虑什么”
他一个月后马上就回来了,他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没有任何第三者插足。
景明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谢半珩会突然焦躁不安。
“你不要急”,景明好声好气的安慰他,“我没办法给你打电话,但我可以尝试写信,或者请丁思源代我打电话报平安”。
“那不一样”
谢半珩焦躁不安,开始忍不住掐自己的右手,那是他从前病时候的刻板行为。
景明看不见,只是执着的追问,“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
从前景明在他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现在景明去了外省,不仅看不见,连联系都要被割断了。
他第一次病,景明还只是去了s大,晚上不回来而已,谢半珩就觉得景明要脱离他的掌控了,于是他难受的要命,甚至主动去找了心理医生。
如今景明要去往千里之外,真的要离开他了。
谢半珩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动。他的右手已经恢复了。然而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景明。
这是家里,丁思源很快就会来找他。如果要动手,就得快
他早就把这套房子买下来了,不仅如此,他近期又买了几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