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身上无钗环饰,只带一只小小的包袱,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只是衣服,仅此而已。
倒是跟他撇得清!
郁晏宸冲珍珠使了个眼色,珍珠点点头,上了后面的马车。
郁晏宸回头看着漪澜院,半晌回不过神,若雪从角落里走出来,喊了他一声。
“三公子。”
他回神道:“去吧,以后就跟着二公子。”
若雪跪下给他磕了头,“是,三公子。”
去往码头的路上,阮含娇一直低着头,蒋昭麓心中一片酸涩,也不说话。
她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抬起头看着他道,“蒋大人。”
蒋昭麓闻声看向她,入目便是她脖颈上刺目的红痕。
“您带我离岛,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但是我已不是清白之身,实在是配不上蒋大人,大人若是觉得不值得,现在就将我放下马车,我绝不怨大人半分。”
蒋昭麓听完心里密密匝匝的疼,目光先落在她缠着白绢的手腕上,又看向她:“含娇,我说过,错的是别人,我不会因此嫌弃你,你也不要再跟我说这样的话。”
“离开这里,所有的一切全都过去了,人要朝前看,你不要再胡思乱想。”
这番话情真意切,阮含娇立刻红了眼眶。
就算是假的,她现在也需要一个人安慰,她多么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来她还是八岁,母亲还在。
想到母亲,她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她其实很想大哭一场,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待见她,每一次她以为的柳岸花明,到最后都是迎头痛击。
在霓裳楼是这样,在岛上也是这样,每次她满含希望以为自己要离开了,都会生变故。
蒋昭麓看她哭,心疼得无以复加,看着她瘦弱的肩膀微微起伏,他很想将她抱在怀中安慰。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掏出帕子递给她,“含娇,别哭了,到了平州,我先去阮明府上,问问他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竟然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至此。”
阮含娇接过帕子,默默擦起了眼泪。
不多时,马车行至码头。
她下车,看见姜云鹤站在一大片红木箱子前,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五十抬,身后还有十几位挽着袖子,小臂肌肉鼓涨的壮汉。
姜云鹤上前一步:“小姐,这些都是一些随身之物。”他又看了看蒋昭麓,“还请蒋大人行个方便,让人抬到船上。”
阮含娇没好气道:“我孑然一身,没有什么随身之物!”既然离开,她不想跟郁晏宸有任何牵扯,更不会要他的东西。
姜云鹤很是为难,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珍珠。
珍珠赶紧低下头,昨天小爷将人欺负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啊。
姜云鹤只好自己说,“小姐,属下也是奉命行事,您也知道三爷的脾气,请您不要为难属下。”
蒋昭麓看不过去了,拦在阮含娇面前,“为了不让自己为难,你就要为难别人吗,她说了不要,你是听不懂吗!”
“这……”姜云鹤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