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謝沉延像是身體的力氣被全部抽光,他看著溫寧誠惶誠恐的神色,道:「沒事。」
像是有一層薄膜,隔絕了這一切。
謝沉延開口:「我一直都是把你當成我的契約妻子。」
「我也說過,會好好保護你。你知道的,我一向說到做到。」
溫寧眼裡充滿了水光,她囁嚅道:「嗯。」
感受到如今她身上沒有前幾天的冷霜之息,謝沉延開口:「溫偉雄是不是欺負過你?」
「他說的?」
謝沉延:「我猜的。」
都說女生的第六感准,但男人只要認真觀察,第六感也不會差。
溫寧見到溫偉雄的那一刻,整個人剎那驚恐,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有了些細緻末節的變化。
若是在之前,他是不會注意到的,可是現在……
「沒欺負過我。」溫寧垂頭。
「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警察,向我說出你害怕的事,我不會說出去。」
他聲音本就喑啞,此時刻意低了些許分貝,像是在哄人。
溫寧心如樹葉,在風中晃了晃,她道:「你是想跟我做朋友嗎?」
就像之前吃飯,他說的那樣。
「你也可以這樣認為。」
溫寧靜靜地笑了笑,半晌,她道:「其實在來到謝氏之前,我曾做過一份工作,但結果鬧得並不愉快。」
「謝沉延,今天你在酒局上碰到的那個人,原先是我原來的上司。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挺照顧我的,但其他公司終究不比謝氏,酒桌文化盛行。後來去應酬,我第一次被迫喝酒,談合作的那些人……」溫寧的聲音有些啞,「算了。」
她說不下去。
但也永遠忘不了那天。
噁心的手反覆摸在她的後背,溫寧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忍不住開口大罵:「流氓,你做什麼?」
男人酒氣沖沖,並不覺得害臊,反而開口:「美女,只是不小心摸了一下,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
「用得著,不道歉,我要報警。」
餐桌旁的人紛紛投來視線。
那些視線不是溫寧認為的關懷與理解,而且不解與責怪。
「老溫啊,你這助理不行啊,這場合一驚一乍。」
「哎,剛剛喝酒就不樂意,搞得還以為是我們逼她喝。」
「學學人家陳總身邊的銷售,能說笑,能喝酒,開的起玩笑,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女人。」
眾說紛呈,溫寧下意識地向溫偉雄投去求助的眼神。
上司的答案是搖頭,還有公司旁人的勸導。
「寧寧,沒做出實質性的傷害,就大事化了,小事化小。」
「再鬧下去,合作都因為你不愉快了。」
「再說一句,即使你報警,也只是口頭教育,他出來之後,搞不好又要被惡人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