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季晓禾一边肩膀扛了一只鹿,手里牵了两只山羊。
大伙这段时间总吃野猪肉,估计也快腻了,季晓禾想着也该换换口味了,正好遇到两只山羊,就顺手抓回来,野猪也看到了她没打。
几个人能把羊和鹿带下去就不错了,季晓禾想把山羊送到疗养院去,鹿在那边分割好,带回牛棚一些就行。
“你们先回牛棚,还是一起去疗养院,然后带一些肉回去?”季晓禾征求几人意见。
“我劝你还是别回疗养院了,王虎他们知道你又去打猎,又不带他还不得气的原地爆炸啊!”周慧瑛说。
对哈,自己还欠着债呢,季晓禾决定带着昨晚的狍子肉先回牛棚那边:“周奶奶,您帮我约王虎一下,告诉他们明天早上八点,我在疗养院旁边的山脚下等他们,不见不散!”
再不履行诺言有点不像话了,季少染扛着鹿和黎镇海老两口回了疗养院院,季少桦背着狍子肉和一些猴头陪妹妹往鲶鱼沟走。
没有外人在,俩人聊了一路字画的事情,季晓禾答应晚上拿出两幅字画先给他看看。
“那些东西你还随身带着啊?”
“不是啦,我回鲶鱼沟也有些日子了,这两幅字画是我在这边临摹的。”
人呢,果然不能说谎,一个谎言要无数个谎话来圆,季晓禾有时候都弄不准自己说的那句话是真的,那句是假的了。
进村就看见一群人围着磨盘说话,季晓禾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被两个大娘拦住。
“小季大夫你去哪啦,村里出事了你知道吗?大队长去公社开会,回来的时候遇到狼,腿掏了一个血窟窿,胳膊上的肉撕下来一大块,要不是遇到邻村会计,命都没了!”
“大队长人呢?”季晓禾急切的问。
“村里牛车拉着大队长去县里了,这会儿估计快走到大河下游的岔路口了。”
季晓禾回头对四哥说:“你回去告诉爷奶,我去追拉大队长的牛车了,明早我要是没回来,帮我跟王虎他们说一声,等没事了我一定履行诺言。”带他们去打猎。
“我知道了,你去吧!”
狂奔了一段路,季晓禾终于撵上牛车:“等等,让我检查一下大队长的情况。”
赶车的见到季晓禾赶紧停下,焦五姑坐在牛车上,让丈夫躺在自己身上,梁兵跟着牛车。
“我爸出了好多血,再不送医院出人命了你赔得起吗?”梁兵没好气的说。
懒得搭理这个二货,季晓禾上车掀开梁红林身上盖的被,看到身上两个血窟窿:“婶子,我先下针帮大队长止住血,不然的话很难坚持到医院,这么重的伤至少要去市里,再县城根本没办法缝合。”
焦五姑都有些懵了,只呆呆望着季晓禾,在她拿出针想施针的时候,被一旁的梁兵抓住手腕:“你有把握救活我爸吗?没有别动手,出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把梁兵甩了一个踉跄,季晓禾冷着脸说了句:“我今天追来是看在大队长对牛棚诸多照顾的份上,要是看你面子,就算给一百块钱,我都不会管的。”
天色已经黑下来,季晓禾摸出一个手电筒让焦五姑照亮,她快速下针,趁几个人不注意,给梁红林喂了一口救命的药水。
“快点把车赶到疗养院去,我找周爷爷借车,送大队长去市里。”
这么重的伤,县城根本治不了。
周长庚听说梁红林受了重伤,二话不说借了车,季晓禾准备跟去,必要的时候喂点灵泉水,起码能保住命。
“让齐向民跟给你们开车,到市医院找他们王主任,让他给梁队长手术。”周长庚发话。
真是遇到好人了,焦五姑不停道谢,季晓禾催她快走。
到市医院已经八点多了,焦五姑母子俩第一次来大医院,连缴费的窗口都找不到,季晓禾让梁兵守着梁红林,她带焦五姑去缴费,齐向民去找王主任。
“王主任下班了,我去他家找,你们一会儿先把人推进急救室,先止血止疼。”齐向民丢下一句话跑出医院。
医生很快把梁红林推进处置室,焦五姑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颤声问身旁季晓禾:“你叔不会有事吧!”
“一定不会有事的,婶你别着急,一会儿王主任就来了。”
“这次多亏你和那位军长了。”
“平日里大队长对牛棚的人很照顾,这一点我和周爷爷心里都有数,婶子不用多想。”
王主任到了以后,立马把梁红林推进手术室,中途医生出来过一次,告诉家属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先验梁兵的血,他应该是最合适的输血者。”季晓禾朝一旁缩着头,和在鲶鱼沟的时候判若两人的梁兵指了指。
“为什么要抽我的血,我怕疼,妈,救救我!”
焦五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拉回儿子,被季晓禾按住:“大队长失血过多,不马上输血有生命危险,咱们这里最有可能和他血型匹配的就是梁兵了,放心吧,抽点血没生命危险的。”
化验之后梁兵的血和梁红林确实是一样的都是AB型,抽了四百CC后梁兵说什么也不肯让大夫抽了,不停嚷嚷着不想死,他还没结婚讨老婆呢!
怂蛋一个,季晓禾他们几个也去验了血,结果齐向民血型也匹配,季晓禾O型也可以抽一些。
齐向民的抽完二百,季晓禾问医生够吗,不够抽她的。
“凭什么你们抽那么点,却抽了我一大袋子!”
“因为病床上的是你爸,是你亲爸!”这要不是医院,季晓禾真想踹他两脚,生了这么个儿子也够悲哀的。
焦五姑虽然不懂输血啥意思,可人家齐向民无偿捐血,季晓禾也准备帮忙,外人都这么积极,儿子除了抱怨就是退缩,她很寒心。
“你闭嘴,再敢乱喊乱叫,等你爸醒了我就把今晚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梁兵总算闭嘴了,几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手术结果,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
“病人创口比较大,我们医院做不了植皮手术,你们要么送他去省城,要么采取保守的缝合术,以后病人大腿和胳膊会留下明显伤疤。”王主任亲自出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