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分悲伤也没了,解释道:“当时霜白刺伤了他,我看见他肩上的胎记了。
红色火焰胎记少有,何况小时我们常常练剑一起洗漱,那个胎记我不会认错的。
当时看见时还有些不敢置信,直到你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残片的气息。
天一宗密室的钥匙除了掌门、大长老,只有我有,而在我之前,殷浩向我借过密室的钥匙,说是盘查法器。
我、殷浩、镜一秉公办事,常常出入密室,倒是没有怀疑过他。”
温淮苦笑:“能接近掌门和大长老,且让他们毫无防备的只有亲近之人。”
而这人恐怕就是,殷浩。
温淮眼中情绪繁杂,有失望、有悲伤、有愤怒、也有杀意,肃杀之气镇得一旁魔气都乖觉了些,最终眸光变得幽暗深沉,一片沉寂。
“叛宗门者,当诛。”
激得白暖暖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燃!好激动!
三观是什么?
作为一个贴心善解人意的法器,契主杀人放火,自己都该积极递上刀和火折子。
白暖暖对于自己的定位相当准确,并誓死要贯彻到底。
“那我们该怎么找到他?之前残片气息还是因为离得近,太远的话我感应不到。”
白暖暖实话实说,让她辨别一下器物、人还好说,让她追踪人的话,这题就有些纲了。
属实为难护心镜了。
“不用。”温淮捏了捏白暖暖为难成一团的小脸。
——魂殿——
温淮来到后山上无极悬崖之上,俯瞰崖底,万丈深渊。
浓郁的漆黑之色可吞噬万物。
阴冷的寒风从崖底直冲而上,吹得温淮额头上的扶额与墨随风飘逸,广袖飘飘,似乎下一秒随风而去。
温淮身体踏空,前倾,直直往崖底坠去。
【你~干~嘛~~】白暖暖惊恐地声音被无限拉长。
眼睛一闭一睁,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眨巴。
【唉!没死。】
温淮下落没多久,就站定在悬崖下一处石台上。
“傻暖暖,”温淮噗嗤笑出声,“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他的眼神闪了闪,再次望向小护心镜时,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水色,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哪怕,我真出事了,”他嘴角微勾,半开玩笑,“也一定保暖暖安然无恙。”
“温·淮——”白暖暖大吼,眼睛被气得都瞪大了。
直接化形,原地蹦起,脚环着他劲瘦的腰身,双手掐着他脖子,面目狰狞。
“你想死,本器灵今日成全你!”
双手用力,温淮还没觉得疼,吧嗒吧嗒眼泪直接从眼尾滑落,滚落在温淮的袖口上。
一两滴滴在他的手上,烫得惊人,不由蜷缩了一下手指。
“温淮,你,你不要这么说,我会害…害怕。”情绪大起大落,就像是有一口气卡在嗓子眼,白暖暖一时之间说话都断断续续。
霎那间温淮的心就酸软了起来,又酸又软,漾成一汪水。
低下他高傲的头颅,扶额上的玉石与暖暖紧紧贴着,轻轻蹭了蹭。
小声低哄道:“暖暖,我错了,我再也不这么说了。我知错了。”
“你说嗝~你说的。”打了个小嗝,嗓子眼的气咽了下去,暖暖顺畅了许多。
但心里还是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温淮可能会死,心就像被硬生生揪起来似的,不能呼吸。
温淮看她反应这么大,哪还敢吓唬她。
白暖暖原本掐着脖子的手,双手交叉,环着温淮的脖子,头埋进他的脖颈处。
一字一顿威胁道:“你这么说,是在侮辱我这个天阶法器,下次再听见,我就换契主。”
幼猫般的威胁,根本没有多少威慑力。
温淮望着面前还未开窍的人儿,眼眶红红。
克制地想将她揉碎在怀里,往深处压了压,喟叹一声。
严丝密合的两人,契合的身体,暖暖就是上天赠予他的珍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