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澜作为一个跟他父亲同一年龄层的人,他真说不出伤人的话。
谁家没病的人,大晚上子时请人做客啊,恐怕是阴间时间吧,只能旁敲侧击的告知。
秦惊澜看了看也是,子时了,谁这个时候请人喝茶啊。
尴尬道,“是老夫唐突了,今日墨将军送犬子回来,来日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举手之劳,右相不必挂心。”
秦时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巳时了。
他迷迷糊糊的起来,伸手使劲揉按着太阳穴,头痛欲裂。
身上也是一股酒臭味,身上的里衣也皱皱巴巴的。
正打算要将这衣服给扒掉的时候,就被一双手死死攥着了,“别耍流氓。”
秦时宇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他爹的声音,现在对他来说太清楚不过了。
宿醉顿时就醒了。
他看着就在眼前,来回晃的那张脸,脸刷的一下惨白,吓得他手脚并用的赶紧往后退了好多。
直到后背紧紧贴住墙壁,退无可退,才算作罢。
他一脸狐疑,带着警惕打量的目光,“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秦惊澜打他板子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秦时宇还是害怕,根本不敢单独一人面对他爹。
若不是秦惊澜就坐在榻边,将他逃跑的路,完完全全截死了,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昨晚,秦惊澜在秦时宇榻前,枯坐了一夜。
他看着喝得不省人事的儿子,心脏钝疼,手里时不时摩挲着一根银制簪。
那是他跟妻的定情之物。
在她去世的时候,秦惊澜答应了人,要好好将孩子抚养长大。
现在却养歪了。
打也打不过来,骂也骂不回来,就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儿,当真是要愁死人了。
秦惊澜伸出手,使劲往前勾了一下,轻扯了一下秦时宇敞开的里衣,略显躁意,“你看看,你这什么样啊?”
还没等秦时宇整理的时候,他又故作神秘道,“你还记得昨晚生了什么吗?”
被他爹这样一问,秦时宇对昨晚的画面多多少少有些碎片化的印象,好像还看见了那个黑心玩意儿。
他点了点头,略带尴尬地挠了挠头,用拇指捏着一小节食指道,“有那么一点印象吧。”
“那还记得谁送你回来的吗?”
秦惊澜继续问道。
“墨奕寒。”
“记得还挺清楚。”
“那是自然。”好不容易听到父亲夸自己一次,秦时宇顿时神气了起来。
腰杆子都硬了,完全不是刚刚那副鹌鹑样。
秦惊澜脸色黑,怒道,“有什么好神气的,你昨晚做的事都丢人丢到家了。”
“啊?我做什么了?”
秦时宇现在也有些心虚,他有个毛病,喝醉后记不清事情,只能记得一些零碎的片段。
秦惊澜一看他这样子,顿时明白他不记得了,便开口道,“昨晚,你死活缠着墨将军,要给人家当小娘子。”
“什么!!!我?!!!”
秦时宇一脸震惊的指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