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起身离去,仿佛刚一切都当为常理。
闻笙微愣,随着齐栀坐下,只见那被齐栀收起的书面上写着:冷宫皇子爱上娇弱小公主…
“公主与四皇子关系当真是好的,不知情的人见了,都要以为你们一母同胞了。”闻笙看着齐栀,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可齐栀并未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开心道,“我与皇兄比一母同胞还要亲!”
闻笙听了,睫毛轻颤,打趣道,“你这样,未来驸马要有得醋了。”
谁知,齐栀闻言,顿时没了刚刚的笑容,软糯道,“可不可不要驸马呢?我就只想一辈子这样与皇兄在一起呢。”
闻笙心下一惊,她从未见过齐栀与哪位郎君走得近。
那或许…前世让她在大婚当日那般悲恸之人就是齐衍?
而宋沂是齐衍的人,燕为太子求娶齐栀,遂齐衍快将齐栀嫁予了宋沂,一个能让他足够放心的人。
可既如此,齐栀又是怎么死呢?
闻笙心中有许多疑惑,今日会先来齐栀这,也是不愿齐栀再有上一世那般的结局,但其实齐栀出席与否,在本质上都改变不了燕的求娶。
除非,在那之前,齐栀已嫁人…
闻笙与齐栀一同前往宴席时已是夜幕低垂,但此时的盛京城被千万盏灯笼点缀得如同白昼。
宫门入口处,万国使节纷纷进殿,盛世之景可谓壮观。
宫墙和屋檐上,盏盏宫灯如同夜空中的明星,微风吹过,灯笼轻轻摇曳,出沙沙的声响,似奏合着北齐的盛世之景。
燕承一路走来细细打量着这皇宫内的一切布景。
这些灯笼的制作极为讲究,有的以薄如蝉翼的丝绸为面,上面绘制着精细的龙凤图案,灯光透过丝绸,使得龙凤仿佛在空中飞舞。
有的则以琉璃制成,色彩斑斓,晶莹剔透,犹如宝石般璀璨。
步入宴席后,燕承摸了一把桌布,竟也都是上好的丝绸。
绸布上摆放着瓷器和金银器皿,瓷器洁白如玉,透着淡淡的光泽,上面绘制着山水花鸟的图案,栩栩如生。
而桌面上,那珍馐美味与琼浆玉液,更显奢靡。
燕承心想,只今夜这一场,大抵够他燕国一年的军饷开支了。
何况,除银钱外,北齐还有八十万南家军镇守在边疆。
他父王若想如愿,怕是难…
“看见没,那就是燕太子。”姜时指着燕承的方向,低声和南浔说道。
南浔向着姜时所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一个干净的少年。
竟与她所想,完全不同,是一眼便能看穿的单纯。
南浔眯了眯眼,真单纯还是假单纯?
此时,宴会中央,一队宫女正身着轻薄的舞裙,手持彩绸,随着音乐的节奏轻盈起舞。
这都是老嬷嬷们精挑细选上来的宫女,无论颜色还是舞姿都绝对的上乘。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个个都是绝美的。
可那一来了盛京城就去了烟花酒楼之地的燕太子,竟看也没看一眼。
南浔只觉得有意思,抬手喝了口酒,却又察觉到那丝不善的视线。
她对上齐桓的眼睛,“不是,他有病吧?”
姜时,“谁?”
“还能谁,就他!”南浔不爽地指向齐桓。
谁成想,姜时看过去时,齐桓立马变得人畜无害,抬手敬了他们一杯酒。
南浔:…。
齐胤高坐在龙椅之上,龙袍上九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在烛光下仿佛要腾空而起。
他目光仁慈地看着每一个上前朝贺的使节,可庄严的神情又仿佛在说:“尽情享受吧,这是你们永远无法打造的盛世之城。”
南轻余光看到他这般仿佛这盛世为他所打的做作姿态,眸中不自觉涌上一丝不屑。
她只安静地坐在齐胤身旁,端做着这个北齐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