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这牢头坐下来,抿了一口粗茶。
“不过是些乡野小民,又没有见识过这滴水之刑。
他们老以为啊,严刑拷打才是最可怕的酷刑。
可他们哪里知道啊?这滴水之刑才是最折磨人的。
虽然说这水掉在身上,你好像不痛不痒。
但时间久了,就会越害怕呀。
任谁接受这滴水之刑,都会害怕这水滴将头盖骨滴穿。
而且你待在牢房里,都没有人愿意理你,这心理可不就崩溃的更快了。”
边上的小吏都赞同的点头,“就是说,也不知道是哪位能人志士想出的这刑罚。
确实给我们审讯减轻了很多压力,也加快了进度。
不过天天看这些人享受这刑罚,我们都要看腻了。”
“对呀,对呀,哪个犯人刚进来还还大言不惭的,结果一享受这刑罚,就差把自己的裤衩子是什么颜色都交代了。”
他们听着这小吏的话,很多哄堂大笑。
“就你小子皮,也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装着些什么,难不成全都是些废料?”
这小吏嘿嘿一笑,“那不是没办法吗?我这大老粗一个,能说出什么文雅的词呀?”
这些小吏们也都明白,这人说的是事实。
也就没有继续打趣他,几个人继续聊着天。
那牢头看时间差不多了,“行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估计这会儿他也差不多要交代了。
他要是骨头还硬啊,就再给它加上一桶水。”
这些小吏们也都停止了聊天,个人往关着刘二狗的牢房走去。
他们刚一进去,刘二狗的眼睛里就迸出了光芒。
“差爷,把这劳什子的水桶撤了吧,这水滴下来滴的我心不静,还莫名有些害怕。”
那牢头也不着急,“要我们把这桶拿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需要把你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不然的话,这水桶是不可能拿走的,还有可能再给你加上一桶水。”
刘二狗一听这话,“不,不要了,我说,我都说,你们快把这桶拿走。”
牢头听到他说这话,这才安排下边的小吏将上面的水桶拿走。
但他也没有给刘二狗解绑,而是吩咐了一个小吏去通知孙县令。
再安排两个小吏去将刘二狗从这椅子上放下来。
押着他就去了审问的地方,孙县令听到这刘二狗打算交代了。
内心也有些激动,他觉得自己底下人干活真是麻利,今后可以多赏他们一些假期。
他急匆匆地给自己冠衣戴帽,就去了审讯的地方。
他刚一进去,就看见刘二狗就像一滩烂泥一样,整个人萎靡不振。
他也毫不在意,毕竟自己手底下的人也没有严刑拷打、威逼利诱,甚至连他的皮毛都没伤害。
“刘二狗,这回你可以说了吧?你为何要让人将这纸条放到李相公的提篮里?”
这回刘二狗的嘴一点也不硬了,“大人我都交代,就是能不能让我吃上一口饭先?
我已经饿得不行了,我怕我没有说完就饿死了。”
孙县令也不想有自己虐待犯人的谣言传出去,他直接吩咐胡师爷。
“老胡,看他这模样,也确实是饿了,你去给他张罗一点饭吧。
也不用多好,能喂饱他的肚子就行。”
胡师爷急忙下去了,没过多久,他就端上了一托盆的饭食。
刘二狗一看这饭食,眼睛也冒光了,它扑上去就吃了起来。
就跟那恶狗抢食似的,狼吞虎咽,生怕别人抢走他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