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姐那糙的比他还糙的性子,根本没意识到她自己早就不知不觉动了心
可以说,贺重瑾一身本事令他姐心服口服,把他姐迷得晕头转向。
结果无意间露陷了,他姐就揪住了贺重瑾的袍角冲贺重瑾表白。
听他姐说,当时贺重瑾一句话不说,只有些惊讶地淡淡看了他姐一眼,而后利落挥刀割断了衣袍这一角,头也不回地翻身上马直接策马离开
每次他姐跟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咬死不肯承认贺重瑾是拒绝她,觉得贺重瑾就是中原人太过羞涩
一念至此,卓雪宴不由暗暗啧了一声。
后来,东褐鲁部族内部巨变,他们家也逢大难。他被父亲托付给贺重瑾保护,他姐则为家族,率领残部突破重重险阻,远赴他外祖所在的额颉部族寻求助力
想到这里,卓雪宴眼眶一阵酸热。
只恨当初他年纪还小,他姐比他大了八岁,便凭着女儿身担负起了他们家族这么沉的担子
这马鞍,就是当初他姐离开之前派人送给贺重瑾的。
说他们家族在京都的眼线,只要看到贺重瑾用着这个马鞍,就知道他这个弟弟在诚远候府一切安好
外人都以为这马鞍对于贺重瑾有多重要,只有他心里清楚,并不是因为贺重瑾心里有什么美人真要有就好了
那他无论如何,也想帮着6神医将贺重瑾的病治好,然后好好撮合他姐和贺重瑾。
他姐一直觉得,贺重瑾堪比草原上最骄傲的雄鹰,乃是天下最奇绝的男儿。只有她才配得上贺重瑾这样的人
一开始他也以为这样
但随着他在贺重瑾身边待的时间越久,他就越清楚,他姐只怕这辈子没指望得到贺重瑾了。
尤其是有一天的夜晚,在漫天的月光下,他看到静静坐在兰圃旁的贺重瑾,于战场上凌冽狠绝的桀骜杀气不同,眉眼淡然安静又清冷疏离,说不出一种气度
他就知道,他姐和他都错了,贺重瑾跟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可是他姐还不知道
他姐只怕还心心念念惦记着贺重瑾。
依着他姐的性子,若是有了机会,哪怕贺重瑾坚决不答应,他姐也不会觉得贺重瑾不喜欢她,只会觉得贺重瑾是被新皇逼得娶了一个别人都不敢要的古怪长公主
到时,只怕会趁着贺重瑾生病在身不是她的对手,或是直接拿西域什么药之类将人弄晕
把人卷吧卷吧,强行塞行囊里掳走
真要那样,事情就麻烦了就算新皇能宽赦,但贺重瑾并不喜欢他姐,他姐一步步深陷,最后只怕是心伤的更重。
若是这位长公主哪怕出于面子也罢、醋意也罢到时候能关切一点贺重瑾。
贺重瑾再表现一点夫妻和睦
那他姐就算再蛮横,也做不出强拆别人恩爱夫妻的事情来,必然会放手潇洒离开,就算暂时伤心,也不至于一步步沦陷太深。
毕竟,他东褐鲁部族的公主,比那雪崖上的雪莲花还要高傲。
可谁知,这位元长公主的性子竟然跟传闻中完全不一样,不仅一点不苛刻了,竟还如此
仁慈
“女人怎的都如此麻烦”
想到这里,卓雪宴顿时有点心烦,下意识中将这句吐槽脱口而出。该喜欢的不喜欢,不该喜欢的劝也劝不住
“是啊,”
景云熙还在为美人的爱情感动,听卓雪宴这么说,一点头也脱口跟着道,“不仅要谈恋爱,还得上班,还得来大姨妈,还得生孩子”
穿过来之前她为啥是个大龄剩女,就是有点恐婚
。
喜欢听点别人感天动地的爱情小甜饼,自己却只想好好过自己的单身小日子,只觉得谈个恋爱伤心伤肝的,谈回来的男人又未必比钱靠得住咳咳
“上班大姨妈”
卓雪宴一头雾水。
“你们这边不用管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