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将藕香院里的人事都定下来了。
南嘉又给他们安排具体的事宜,“香橼和香穗日后除了贴身伺候,就帮着管教下面的丫头,花月几个就打理院里的琐事,但一律不许进内室。常公公多注意着些咱们院子外面的消息。”
众人听了,忙都道记下了。
南嘉想了想再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便打发他们出去:“好了,你们都下去登记吧,你们中间有识字的就去帮着香橼一块登记。”
听着南嘉的吩咐,众人齐声应下,然后退出去了。
南嘉午睡醒来后,便靠在榻上看书。自今早去正院请安,她就意识到府里的几个女人之间的争斗很严重,尤其是福晋和李氏,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且李氏一个格格,闹起来竟然能与福晋平分秋色,可见其盛宠。
南嘉现在有一种紧迫感,她在府里根基不深,日后对上福晋和李氏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她都没还手之力更别说反击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加深她在贝勒爷心里的
份量,还有就是多准备些自保的手段。
高无庸来藕香院时,南嘉已经背了两页书了。
“奴才给索卓罗格格请安。”
南嘉合上书,温声道:“高公公不必多礼。你这会子过来,可是贝勒爷有什么吩咐?”
高无庸听到南嘉问话,喜气道:“贝勒爷让奴才给格格送些东西过来。”说着招了招手,然后从外面进来了七八个小太监,每个人手里或捧了匣子,或抱了布料。
高无庸示意小太监们将匣子都打开给南嘉看。
南嘉见匣子里全是珠光灿烂的首饰钗环,几匹锦缎也都是颜色极好的贡缎。她脸上不由露出个灿烂的笑,一点不推辞的将这些都收下。“公公帮我谢谢贝勒爷,就说我很喜欢。”
高无庸听南嘉说喜欢,不由松了口气,这可是他今儿早上得了爷的吩咐,亲自去库里选的。
“东西给格格送来了,那奴才就告退了。”
高无庸一走,南嘉才与香橼两个细看桌上的东西。别的倒还罢了,唯独一套花树步摇极得南嘉的心,除了这个还有一座行书诗经佳句碧玉双面小插屏也是极珍贵的。
南嘉看了一眼屋子,吩咐香椽将这座小插屏摆在她书房里的条案上。
香穗见南嘉去了书房半天没出来,只得到书房门口问道:“格格,除了爷送的首饰奴婢都收起来给您日常戴,还有那些布料该如何处置?”
南嘉听到香穗的声音,才出了书房。走到桌前看
那几匹布料,只香云纱就有三匹,一匹绯色,一匹豆绿,还有一匹杏黄。其余还有一匹银红的妆花缎,一匹天青色蝉翼纱。
身为女子哪有不喜欢做衣服的,南嘉自然也不例外。先前在家时,家资不丰,一年到头也做不了几件新衣。如今到了贝勒爷府里,有了这些好料子,自然要多做几套。
她想了想,道:“这三匹香云纱都送到针线房去,让她们赶着做几身旗装出来。”
然后又叫了花月进来,“这匹妆花缎你帮我做一身旗装,两个马甲。旗装都做成立领的,马甲要一个对襟一个斜襟,都镶边再绣银纹。也不用着急,赶着天凉做出来也就是了。”
花月见格格将这样贵重的料子交于她做,忙郑重道:“格格放心,奴婢定会好好做的。”
南嘉点点头,看着最后一匹蝉翼纱,想了想道:“这纱就裁了做床幔,今儿晚上就换上吧。”
众人得了吩咐自都下去忙去了,南嘉便又靠在榻上背起了书。
傍晚胤禛进来屋子时,就瞧见了榻上的南嘉神色专注的捧着书,嘴里还念念有词。
屋里只南嘉一人,听到有脚步声进来,还以为是香橼,便头也不回的道:“我都饿了,你去门口瞧瞧爷怎的还不来。”
胤禛挑了眉头,问道:“你怎的知道爷会来?”
“呀!”,这声音冷不丁的吓了南嘉一跳,她差点将手里书扔出去。
胤禛见南嘉被吓到,忙走过去
坐在榻上揽了南嘉的肩,缓声道:“爷吓着你了?怎么胆子这般小。”
南嘉嘟了嘟嘴娇声抱怨道:“爷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妾身后,可不吓了人家一跳么。”说完想起她还没行礼,忙挣扎着想下榻。
胤禛按住她,“好了,爷免礼就是。”然后继续问了进门时的问题:“你怎么知道爷晚上会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