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宇文轩没能立刻下来。
不是周诲也觉得只挂了五天时间太短,而是宇文轩自己作的。
他自己也觉得五天太少了(X),机智的大师兄根据往日被挂的经验,猜测到他家师尊应该有什么事情要安排自己去做,竟然拿乔了起来。
“我不下去!”宇文轩用傲娇的口气说着一点都不诚恳的反省台词,“我在十月朝辛辛苦苦为全门派做了一天的饭,就晚餐后稍微玩了一下,也没怎么赌,就被师尊挂了上来,确实需要反省!”
大师兄,你要不要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再来作?
莫喜心里吐槽道。
他躲在师尊的身后,并不想看树上的大肉虫子一样的宇文轩。
就连陪同被挂的几只妖怪都觉得受不了:
“宇文兄,你这是在反省吗?”
“好好跟你的师尊道歉!快说下次不敢了!”你愿意挂着,我们再挂下去可要被风干了!
也有直接跟周诲求饶的:“仙尊大人,小妖知错了!下次绝不和宇文兄打麻将……打牌,以及进行其他涉及赌博的行为!小的发誓!”
“仙尊,我冤枉啊!我只是后山的一只普通老鼠精,被胁迫才来的,并不是我真想赌!”
“是啊,我们是逼的~~”
顿时,树上一片求饶声,就宇文轩“硬气”的抬着下巴,只用眼角偷瞥周诲。
周诲被他气笑了。
“行吧,你既然想要反省,就别下来了。”
周诲如此说道,一挥袖子。
宇文轩听见自己已经粉碎的腰骨咯吱作响,竟然又被打了个结,更加牢固的捆在树上了!
莫喜在旁边都露出了牙酸的表情。
周诲没这么对其他妖怪做。
——除了蛇妖和龙族,其他妖怪也受不了这种打结啊!
那几只倒霉陪同被挂的妖怪不仅没被打结,还像是树上熟透的桃子一样,“扑通”“扑通”的落了下来,砸在地上。
不过这些妖怪皮厚肉糙,并不介意这么被砸几下。
它们却也不敢立刻就爬起来,而是以五体投地的姿态跪拜在周诲面前,老实道:
“谢仙尊饶命!”
周诲也没让它们免礼,只挑眉问道:“说起来,你们既然总和宇文轩赌博,应该时常出入珍兽苑吧?知道有哪些弟子常被叫去干活吗?”
说到这件事,周诲也有点恼火。
规则上,所有弟子被分在不同地方干活是会登记的,以曲千星的细心,这部分也做得很好,所有弟子在任职调值都记录得很清楚,甚至时常调查弟子们对自己岗位的满意度。
唯有珍兽苑,这部分记录含糊不清。
主要是大家都不想去珍兽苑,所以不会主动报名,而宇文轩也不介意,反正他需要人手的时候,就跑去不言宫或者其他部门随便抓人,薪水有没有结算都不知道,那些弟子也不愿意去登记——估摸着那些弟子的想法是:被抓取打零工已经很倒霉了,万一登记了就算珍兽苑的了,那岂不是在那恐怖场合困一辈子了?
所以要搞清楚珍兽苑的状态,还是宇文轩本人最清楚。
现在周诲问宇文轩的几个赌友,它们也懵懂的摇了摇头。
“不,不知道!”其中一个憨憨的大个子妖怪说道,它是一头黑熊精,“我和宇文轩不算好,偶尔一起玩牌而已,他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另一只相对机灵一点的瞪了黑熊精一眼,却也说道:“仙尊啊,我们虽然总和宇文兄一起玩,但大体在珍馐楼,珍兽苑那种地方……我们这等修为的小妖怎么敢靠近呢?”
“哦?”周诲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感觉到仙尊身上隐隐透出的灵威,这些妖怪中最小的那只,也就是自称老鼠精的那只叫了起来:“仙尊大人!小的知道!”
“短尾巴你——”宇文轩顿时喝道。
周诲眼睛都不看的抬起手,上面“噗”的一声,宇文轩就没声了。
倒是一层血沫落了下来,淋得妖怪们一身都是。
几只妖怪顿时连发抖都不敢了,僵住了原地。
周诲对老鼠精微笑道:“继续说。”
“虽然,虽然小的们在珍馐楼打牌,但宇文大人的那几只奴仆——不,弟子,是要来珍馐楼拿饲料的,所以小的们记住了他们。”老鼠精回报道。
“很好,”周诲总算满意了,“把他们叫过来。”
*
老鼠精的办事效率很快,只一刻钟后,就有三四来个弟子被叫到了周诲面前,据说是宇文轩比较中意的奴……弟子。
周诲第二次的被气笑了。
“物以类聚”这句话真是有道理的。
学霸通常和学霸一起玩,学渣通常和学渣一起玩,而宇文轩找来珍兽苑干活的这几个,就是彻底的渣渣。
作为“老师”,这样评价自己门派的弟子不好,但客观事实如此。
这几位并不像是秦弦和余琮那样,内门考试或者门派大考没有考好,是因为有自己的选修方向导致严重偏科,也不是像关业或者周诲这样,灵根不好先天不足,他们就是很均衡的那种……学渣,渣得非常全面的类型,即使周诲的试卷是根据考生的个人特长进行喂题的类型,也找不到一个擅长点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