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凉微微侧身,拳头掠过面庞,被纠缠于拳头的劲气割出一道口子。
轰轰轰——
黑衣人尽皆袭来,仅仅是拳脚,威力却不可小觑。
贺新凉估摸着,这群人都在武道胎息境,已经练出一口先天武道真气。待到真气纯熟,放出体外,便是武道罡气。
只是武道虽然威力莫大,却无长生之能。所以贺新凉说的那句“比你们活的都久”,不是瞎说,也不是挑衅,而是事实。
拳脚袭来,丝毫不留空隙,不给贺新凉驱使飞剑的机会。
只要他掐诀施法,有一瞬间分心,一拳便可重伤,两拳便能毙命。
贺新凉轻笑一声,专心躲避众人攻击。
木剑移动度不快,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黑衣人攻击。
举止从容,总而言之,十分优雅。
黑衣人武道境界还未到踏空境,能炼成罡气踏空而行。虽能凭一口先天武道真气踩水不沉,借力而起,乃是轻功。但总有一口气用尽时,届时便要落回水面。
贺新凉趁此机会,脱离众人攻击范围之外。
“走了!”
贺新凉看也不看下方气急败坏的黑衣人,驱使木剑远去。
过了河,便是清江府城。
贺新凉停下飞剑,同少女混入入城人群当中。进了城,再想找到人,就难了。
……
城中鸿宾酒楼,宾客满座,小二来往忙于应付。人声嘈杂,饭香四溢,烟火气十足。
贺新凉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女:“你想吃什么?”
少女祁蘩说道:“我不挑,什么都可以。”
“那就一叠桃花酥,白雪银芽,四喜丸子,春江水暖,各来一份。”
那小二应了声,报了菜名,随即走了。
贺新凉继续问道:“你叫祁蘩?”
少女点点头,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了“祁蘩”二字。
“从家里跑出来的?”
祁蘩惊讶:“你怎么知道?”
贺新凉打量祁蘩身上的衣服,白衣素锦,低调当中却是奢华。能穿着这样的衣服,显然不会是为生计而奔波的人。
“那些人虽然追你,下手却不肯下死手。且招招势势,都是冲着我来,又不动刀兵,显然是怕伤了你。”贺新凉说道。
“若不是你家里人,哪个会这么心慈手软。”
祁蘩点头道:“他们是母亲派来的,要抓我回去。他们逼我去做一件事,我不想做,就逃了出来。”
贺新凉对她跑出来的原因,不是很关心,只问道:“之后打算如何?”
祁蘩摇摇头:“没想好。”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有。”
“哪里?”
“镜悬山。”
贺新凉微微一愣:“你要去镜悬山?”
祁蘩坚定道:“镜悬山有我要见的人,我必须去。”
贺新凉暗忖:此女来历应当不简单,家中能驱使如此多的胎息境武夫,想必也是个大家族。又跟镜悬山扯上关系,难道是被镜悬山哪个小弟子勾引了?
镜悬山是正经的修道人家,同九酝宗这样的宗门不同,镜悬山的清规戒律只会更严。同镜悬山修士相恋的,基本没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