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她大伯,陶蓮盈黑著臉:「你大伯在你爺爺奶奶那呢,他還要點臉,不敢過來,要是他敢來,我非拿著大掃把,把他掃出去,晦氣!」
她因為安廣山那一番話,是徹底記仇了。
現在想起來,胸口依舊燃燒著一把火。
本來她就因為女兒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心肝被油煎著,他們去借錢,他不借就算了,這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但他千不該萬不該讓他們夫妻兩個放棄,還要她女兒的救命錢給他兒子買房!這是要她女兒的命!
這還是人嗎?
她女兒才沒有這樣的大伯!
安筱筠還不知道她大伯具體說了什麼,只是從爸媽閉口不提的態度猜出了大概。
現在看到媽媽這憤慨的樣子,就問了一下,「他做什麼了?」
這一問可打開了陶蓮盈的話夾子,「不是我故意說你大伯不好,你大伯做的就不是人事,他的良心已經壞透了!」她嫁過來這麼多年,對他們老安家的情況也摸清了,知道這個大伯哥比較自私自利,但她這回可真是開了眼,也徹底認識到他有多不做人,「當時醫療費不夠了,我們請了中人賣房,回來簽字的時候也跟家裡人開口借錢,最後借的就是你大伯那,想著不管成不成,在省城可以直接坐飛機,我們去到的時候,說你醫藥費一天上萬,想借點,隨他給,他說自己沒錢,我們就準備走了,結果他又攔住你爸,不讓他走,還說我們在做無用功,你已經醒不過來了,不如把錢省下來,說他兒子有對象了,正缺婚房,不如把錢給他,以後當我們半個兒子,我呸!當誰都稀罕他兒子呢!要不是你爸按住了我,我真想撲上去抓花他的臉!」現在說起來,陶蓮盈還有些後怕,抓著女兒手腕的手有點發顫,想過放棄嗎?
不能說沒有想過,但不到徹底彈盡糧絕,她怎麼可能會放棄自己女兒?
他們的堅持也是對的,女兒真的醒過來了!
「你大伯一直驕傲得意你大堂哥是你們這一輩唯一的兒子,他談對象了,想要買房,就惦記上了你的救命錢,也不知道他怎麼有這個臉說出口,他還好意思說你堂姐,要不是她自己立得起來,都要被他們論斤賣了,有他們在前面做榜樣,我等著看他兒子以後會長成什麼樣子!」
雖然接觸不多,陶蓮盈也看出來了,那是個一脈相承的自私性子,以後有他們苦頭吃。
「那時候我掀了你大伯的桌子,把他們一家的聯繫方式都給拉黑了,你爸也和你爺爺奶奶他們說清楚了,以後我們沒有這個大哥,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你醒了也沒敢打過電話過來,我跟你講,你見了你大伯,就當沒見到這麼一號人,你不欠他的,他沒有做長輩的樣子,你也不用把他當長輩!」
因為情緒激動,她的語調越來越高,哪怕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的人,從這個語氣也能聽出她的怒火。
安筱筠點頭,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媽,我知道了,你別生氣,氣大傷身,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
陶蓮盈喘了口氣:「……這倒是。」她的氣小了很多,不過還是強調,「你大伯沒道歉,你就別叫他,就算有外人在,糊弄過去就是了,別管!」
安筱筠自然是答應的,從小到大,她跟大伯一家都沒有什麼往來,也沒有什麼情分,現在聽到這一番話,難過嗎?
是有的,不過不是因為大伯,而是因為自己的爸媽,他們當時肯定很害怕,還有爸爸,他們是親兄弟,他要不是憤怒傷心到了一定地步,不會說出自己沒有這個大哥的話來。
為了轉移她的情緒,安筱筠和她說了今天的事:「媽,我跟你說,我今天和人說好了,以後我就送菜去市裡的代收點就可以回來了。」
陶蓮盈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啊,代收點?這個要收錢嗎?」雖然現在耳邊夸女兒的話很多,但陶蓮盈知道背地裡唱衰女兒的話也不少,加上還有那麼大一筆土地款沒付,她心口一直懸著半顆心,有什麼支出都要猶豫很久。
安筱筠給她吃定心丸:「不用,我們家的菜供不應求,每天都不夠賣的,做代收點他們也有好處,這是雙贏……」
另一頭,安廣山和吳美麗想盡辦法從安滿倉和周銀梅嘴邊撬出消息,想要借著宋可珊的面子挖出點什麼,可惜,他們的想法被看出來了,老兩口都不搭這方面的話茬,只要問起就說自己不知道,裝糊塗:「我們老了,不懂年輕人的那些東西,聽不明白,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啊。」
安廣山和吳美麗惱怒,但到底還要顧著在宋可珊面前不敢說太難聽的話,兒媳婦還沒進門,不能暴露自家的短處,所以他們臉上雖然有些僵硬,但到底「和氣」的吃完了午飯。
安賀昌對這一切心知肚明,宋可珊也猜出了點什麼,借著去洗手間的功夫問安賀昌:「叔叔阿姨這是在做什麼?」
她從剛剛的對話里知道他二叔比較出息,這是很實在的親戚了,不過關係不怎麼好,可能是兄弟之間鬧了些矛盾,這也很常見,兄弟之間因為分財產或者是各種原因老死不相往來的大有人在。
只要不是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有一方低頭,基本都能和好,畢竟是血親。
就是不知道他這個二叔到底有多出息,值不值得低頭。
被問到的安賀昌有些尷尬,「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我爸媽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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