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沈秋戟问他,“那么怕死,能活那么久了你又说不好,真是拿你没办法。”
“可你是活过七十岁就有大劫吗”顾绒想了想,对着沈秋戟的眼睛认真道,“我觉我能陪你到七十岁,我就很满足了。”
沈秋戟许久没有说话,知过了多久,他才俯身在顾绒额头上亲了一下“那我努力一点,陪你到一百岁。”
顾绒抿着唇笑。
等到沈秋戟次离后,他又接着问“对了沈秋戟,为什么笔仙那次,你可以抓到那么多鬼吃了他们,这一回你要抓裴宇却那么麻烦呢”
“一是因为裴宇没有直接出现,二是因为阴气程度不一样”沈秋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们不是厉鬼,裴宇却是。”
“你想想在你在519宿舍时,屡次杀你的人是谁”他问顾绒,“是那群玩四角游戏的鬼,还是笔仙”
顾绒喃喃道“是笔仙”
玩四角游戏来的那些鬼,全部都在认真地玩四角游戏,甚至最早参与这场游戏的杜伍一、齐岱他们在撞鬼那么久的情况下,最后都没死。
同样参与游戏的顾绒就算死了,也是被四角游戏召来的鬼怪们杀死,而是被笔仙。
沈秋戟低沉微哑的嗓音幽徐响起,顾绒听着他讲话,心绪慢慢平静下来,聆沈秋戟的解释“从我陪你始见鬼到现在,我们撞见的所有邪祟中,只有明心楼那个男的是厉鬼,还是戾气最的厉煞鬼,过他被观音像镇压,只能在4o9室里行凶,受到很大的限制,而裴宇虽然他那样庞大的煞气,可怨气却不浅,且行动完全没有限制。”
顾绒闻言,忽然间想到在明心楼时,他们最终是用观音像再次镇压了那只厉鬼,既然观音像对明心楼那只厉鬼有用,或许也对裴宇有用呀,沈秋戟画不好观音像,那也可以由他来画。
于是顾绒问沈秋戟“那我们这一次,能不能像上回那样画出观音像镇压裴宇呢”
前几回和沈秋戟一问一答的聊天中,沈秋戟他回复都非常迅,但是顾绒这一回等了很久,他都没听见沈秋戟说话。
夜色中似乎有脚步声出现,正阴鸷缓慢地往顾绒所在的棺材靠近。
顾绒将目光移向棺尾那是脚步声来临的方位。
然而顾绒没有看到裴宇,却看见棺尾处盖了三分之一的棺盖上,似乎画着什么东西,看清全貌,只依稀能看到些莲花状的花瓣。
顾绒眨了眨眼睛,刚要凝细看,就看见原本笼罩着他的暖明烛光,突然开始闪烁,忽明忽暗,最终化为浓郁阴森的暗绿色。
周围静可怕。
顾绒抬起眼皮,看向自己头顶,然后他就对上了一双完全漆黑,看到丝毫眼白的鬼目,这双眼珠的主人瘦骨嶙峋,眼眶和脸颊深深凹陷,仅剩一层干枯的皮包裹着头颅。
裴宇来了。
顾绒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刹也停止了跳动。
应“邀”而来的裴宇咧嘴一笑,牙齿残缺黑朽,就像是每个吸毒人士到后期牙经完全损坏的瘾君子模样,他伸手一把握住白蜡烛,俯身探向棺材他要点燃棺材中顾绒的身体,将顾绒变成他的替死鬼。
躺在棺材这样狭窄逼仄的地方内,顾绒连挣扎都伸胳膊,他刚将手搭上棺沿想要爬出棺材,另外一只温暖有的手掌便握住他的手腕,然后将顾绒整个人提出了棺材。
前后动作之快,叫顾绒来不及反应,当自己双脚稳稳当当地站在地面上时顾绒也已经没能回,他睁大眼睛,看见同样和他穿着寿衣的沈秋戟抬脚往裴宇屁股上一踹
“老子去吧你”
握着蜡烛的裴宇本来就是一个弯腰探身朝向棺材的动作,而沈秋戟还了他一脚,这下裴宇便更收不住势,“咕咚”一声便栽进了棺材内。
而棺材板也随之迅被沈秋戟合上,等沈秋戟在棺边打好棺钉后,裴宇便在里面彻底出不来了。
沈秋戟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顾绒感觉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就这”他抬手,指着金丝楠木棺材道,“这就行了”
“什么叫就这”沈秋戟乜了一眼他,反问道,“你没看到棺材盖上画着什么吗”
顾绒想起自己惊鸿一瞥见到的莲花瓣,倏地福至心灵,恍悟道“是画着观音像吗”
“眼神还挺好。”沈秋戟抱着顾绒,奖励似的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观音像是可以镇压这类邪祟,过镇压也需要容器,就像是明心楼的4o9室,和这副金丝楠木打造的棺材。”
顾绒都能想到的招儿,他会想不到吗
对付裴宇这种厉鬼其实也算太难,它最麻烦的地方是如何引厉鬼自投罗网,在厉鬼来了以后棺中人又要如何脱身。
后者对运动神经极为达的沈秋戟来说小菜一碟,反而是前者叫沈秋戟头疼不已。
人和人的体质果然不能一概而论。
经此一役,沈秋戟觉自己死了以后可能都是那种被鬼排挤,受欢迎的鬼,和顾绒这种活着就是香饽饽的人完全不能比。
这个观音像还是沈秋戟白天临摹了十来次,才终于绘好的成品,过性稍弱,终究没有明心楼顾绒画出的那副观音像栩栩如生,所以裴宇还能在棺材里面挣扎动弹,将棺身敲得“哐哐”响。过他所有挣扎都是徒劳,除非沈秋戟棺,否则裴宇直至魂飞魄散,都无法出来再为祸人间。
“别他妈挣扎了,你出不来的。”沈秋戟听着裴宇敲棺材的声音有些耐,又踢了一脚棺材说,“我看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顾绒望着棺部位写的那个金色“福”字,觉沈秋戟说的好像也没错。
“这个棺材怎么办”顾绒问沈秋戟,“烧了吗”
第96章第96章二更合一抓交替完
沈秋戟道“等会叫金童玉女带去后面的坟山先埋了,裴宇是厉鬼,会有阴差来带走他的。”
顾绒有些哭笑“你对金童女玉真够人尽其才的。”
“那不然呢”沈秋戟声音里除了肉痛,还有些极掩饰的酸,“一辆玛莎拉蒂呢。”
他还点强调“我们两个都开上的玛莎拉蒂,叫一对纸人开上了,它们也没驾照,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