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十一名琅琊派弟子,只伤不杀,就算事后陈至、韦德均有轻伤在身加上疲劳虚耗也是惊人的成果。
陈至、韦德自上次街角意外接战之后,已经休息了过一刻。
韦德的体力已经回复到了六七成,他却要开口提醒陈至:“从体感来说,时间差不多了。”
陈至也明白意思,街上琅琊派搜查封锁已严厉,给人追到房上后上房也不再安全。
想要及时能够改去镇北逃出再去几百步外的琅琊派据地,说不得得谨小慎微多绕弯子,那么此刻就必须着手向吴关镇北移动。
两人一面找路走,一面警惕来人,韦德却有话不吐不快。
“也该说明了。去琅琊派据地,我们的下一步是什么?
我们在这里行为已过‘小打小闹’,应之柔或者会提前来到。
如果应之柔藏起扣下的三人,去到没他在的琅琊派据地,你难道真想放把火?
事先说清楚,你也莫学他们叫我什么‘人’就把我推出去,眼下体力未全复,肩后伤得厉害。
琅琊派可能仍有老辈镇守,就算没汪公征的实力应该也不下应之柔,我未必能取胜。
火没放起来,我们说不定就先失败被擒了。”
陈至转移而来之伤未复前是不能动用“孽胎”异能的,刚才强出几剑后右手腕状态也不是很好,当然没打算再去找更厉害的硬碰硬。
陈至开始进一步解释想法:“不会,你已经说到重点了。”
“这不是猜谜的好时候。”韦德道
陈至继续道:“不是猜谜。要说明我的做法下一步,有些东西当然要提前说清。
第一件事:来者至少七十人,我们接战一十四人,要挟一人。你有看到其中当天是非坪上跟着汪公征来的,有多少人?”
“两个。”韦德想了一下,确认数字。
“闭眼太岁”陈至和“锋芒不让”韦德都曾陪同庄主凌泰安参与是非坪之会,他们两个对那天是非坪上汪公征带来弟子的样貌都有印象。
只有那名在房上现陈至然后袭击的炼觉者和一开始落单被两人威胁的琅琊派弟子这两人,当日曾经出现在是非坪。
“嗯,没错,两个人。
当天汪公征带来十一人,第二件事就是:这十一个人有什么样的共同点?”
韦德若有所思,如果说都是后辈翘楚,房上炼觉者和一开始那位收要挟的琅琊派弟子功夫和胆识都差得太远了些。
韦德尝试解答:“我好像有点想法了。
琅琊派在应之柔副掌事务运营之下,对那新势力‘如意斋’的态度也未必一致。
汪公征带那十一人上到是非坪,一名老辈都不带,显然是因为那十一名弟子对汪公征来说更好掌控。”
结果“静公子”做手之下,这“更好掌控”的十一人也重新选择立场,其中应该不少成为推汪公征失去掌门之位的力量。
陈至点点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对‘如意斋’,老辈更多人选择观望。
汪公征乐得轻松不加过问算是中庸态度,剩下的琅琊派人中一定有人和应之柔对立,坚持反对倚靠‘如意斋’的态度。
第三件事就是:这一日‘薛冶一脉’在琅琊派地盘现身,应之柔显然选择与这群人达成协议,甚至很可能接受了扣下的三人。
应之柔对这件事的处理上,对琅琊派内是如何安排?”
“应之柔不会让琅琊派老辈中的坚决反对者知情,‘薛冶一脉’既然达成协议,他做的打算就很可能是事后出卖给要找‘薛冶一脉’的‘如意斋’。”
“不错。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整件事情他会瞒着其他琅琊派老辈,包括扣下的三个人。
‘薛冶一脉’在他的口中会是显出踪迹之后便消失无踪,今夜在吴关镇的安排会是搜查未果,而实际上你我都知今晚只是做个样子。
第四件事就是,既然应之柔要造成这个假象来同时迷惑琅琊派内部和外部,派来搜索的人员构成又是什么样的?”
韦德跟到这里,不能马上回答,又思忖后才道:“那自然是要避免其他内部人插手,才好控制消息。
所以今天这里的人,大多数是身份低微,少数是在琅琊派中显赫却忠于应之柔,或者起码是同意应之柔的做法。”
“谨慎点去想,应之柔也争取到不多的老辈人同意,今天在此的人再加上稍后应之柔带在身边的人才是全部支持应之柔的力量。
第五件事是,应之柔控制下的人员龙蛇混杂,今晚‘小打小闹’之前咱俩刚一露面,他们中不少就采取了扰民的做法。
吴关镇在琅琊派看来,又有多大分量?”
“那怕是不重吧,此地也算镇守,还有济阴城就近管理。”
“就面子上来说是这样没错了,如果说到里子,又是另一回事。
吴关镇有‘玉市’,虽然是投汪公征等好玉之人所好,如无其他的作用,之前琅琊派其他人的反对难道拿捏不了掌门意见?
如果根据可焕姑爷手中暗账显示,琅琊派赚钱的能力仅比订单开到小半个欲界去的通明山庄铸号稍差,无论地盘或者江湖争斗成败,他们花钱的能力十多年内从未消减。
玉石无价价随人开,‘玉市’难给朝廷监督出入,除了投汪公征所好,更可能兼顾商人和琅琊派勾结洗清钱财的作用。
今夜的‘小打小闹’,就是我们放的第一把火,应之柔应对受到手下做法优劣影响,不可能处理得完美,后面必生怨隙。
‘小打小闹’之余今晚的扰民,就是第二把火,这镇子的治安问题将给济阴城朝廷插手余地,‘玉市’牵扯商人利益,和琅琊派的合作必然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