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最让人陌生的,就是那双眼。
之前他看人时,眼里也总是会带着一层看不清的陌生和疏离,对待不熟的人,他视线都不会多停留一秒,就像初次见面时对她那样。
她曾经以为,那就是他最难接近的时候了。
直到上次同学会上的偶然重逢。
他看人包括看宋禧时,眼里无波无澜像是泛不起任何涟漪的水面。
冷漠,疏远,再加上成年后他身上自带的矜贵气场,更加让人轻易不敢靠近。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这天逼近零下的夜里,耳朵尖尖都是粉色——也不知是酒气染的还是风吹的,突然就朝她伸出了手。
好像他们之间,没有分手的那六年,没有争吵,没有删除联系方式,也没有分手;
他只是出国了一段时间,回来后找到她家,就在她家门口乖乖等着,看到她出现,才终于咧开嘴角,笑得很开心。
宋禧眼睛很胀,她出来得急没有带围巾,刺骨的风吹得她鼻子直酸。
“你喝醉了。”
可事实就是——
他们早就分手了。
甚至在今天之前,他们之间的每次见面和相处也都不太愉快,他心里对她当年执意要分手这件事依然耿耿于怀。
虽然表面上大家都一副时过境迁的样子,但宋禧很清楚,她从来没真正走出来过。
如果她完全放下了,她是可以坦然的和他做邻居做朋友,甚至还会大方把自己的相亲对象和未来老公介绍给他认识,再调侃两句:你也抓紧吧,再不抓紧我孩子都可以做你的花童了。
但她做不到。
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做不到的事,不如趁早亲手掐灭心里的那点小火苗。
宋禧强迫自己不看他难掩失望的那双眼,径直敲响了他家的门铃。
梁蔚清把他带了进去,临走之前他又对她道了声谢谢。
“年底了,我们过两天也要先回去了。小宋大夫,我们年后见。”
隔壁的热闹和动静就像是突然刮起的一阵风,风一听世界又安静了。
每天清早不再担心被公鸡的打鸣声吵醒,不用再担心没洗脸出门会碰上他,不用再担心偶遇没话找话说时的尴尬……
从宋禧到漉水镇后,每年方谊都是来这儿跟她一起过年。
之前的老宅太久没人住,回去住两天起码要打扫三天,来来去去也就是他们仨,在哪过年其实都一样。
“许见川有说他什么时候回吗?”
方谊从老乡家借了浆糊,学着样拿刷子蘸了往门上招呼,等估摸着刷出了对联的长度后,又爬上梯子把对联“啪”贴在门框上。
宋禧站在下面帮她扯对联角:“要初四之后了。”
“我初三要去一趟南陵,正好到时候去机场接师兄回来。”
初三那天一早,方谊帮她把礼品放进车后备箱,反复叮嘱她小心开车后,才挥挥手让她抓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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