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上的沙子很细,踩在脚下去又柔软,又痒痒的,温言低头望着光着的脚丫子。
感叹一声,我这也太惨了,连双鞋都没有,还有小小的自己能去哪里才好。
温言经过昨夜,她现在后悔死了。
做鬼多好啊!飘来飘去的,想去哪里飘着就去了,做什么想不通要去投胎啊!
山林间有个小小的人,漫无目的的前行。
温言从白日到黑夜、又到黎明、她提着那口气、一个小小的身影,淹没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间。
饿的她前胸贴后背,却也暂时没敢停下。
在路边看到有野果子就摘来吃,中途吃了几个掉在地上的山梨子,还吃了两个熟透的柿子。
这一天一夜过去,身上在湿的衣裳早已经干透了。
她那一头乱七八糟的头,用衣裳上扯下来的破布挽成一个包包头。
光脚丫子已也用布条裹上厚厚的树叶,不知什么时候磨破的脚倒是稍微得到了些缓解。
衣裳本来就又短又小,在被她撕了几片,现在就更短了。
温言嘀嘀咕咕,真的在找不到比自己更造孽的人了。
她虽然急着要赶路,但是她眼睛也不停打量路两边,可是除了昨日找到几颗野果外,在没寻到吃的。
这才下过雨不久,一天又变的这么干燥。
这时她感觉口干舌燥,可是这荒郊野岭的上哪去才能弄到水喝。
她这一路走来连个水坑的没见过,起先只想着要赶紧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这会才反应过来,她两手空空、在找不得吃的,可能坚持不到两日就会被活活饿死。
这会也幸好是白天,温言看到远处的山、山上隐约有那么一片树林还绿油油的。
温言也管不了那么多、朝准那片树林的方向去,本是目光所及之处,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大半日。
在秘林里温言走路的声音极为轻、她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上山了。
不说有水没水还不确定,就是走这一路、她是越来越饿、越来越渴,半天功夫力气全消耗光了。
可是来都来了她又有些不甘心,只能咬牙往前。
终于让她在悬崖下找到一处石头缝,这会还在往外滴着水,不过也不是很多。
温言气喘吁吁叹道,哎呦喂!乖乖、这点水怎么喝呀。
她伸手把水接在手掌心、一滴一滴,终于还是暂时解了渴。
心下一放松,这会又累又困。
温言也管不了那么多,靠在一棵大树下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竟然梦见和爸妈弟弟一起的画面。
她们从高空掉下去的,爸妈把她和弟弟紧紧的抱在怀里的。
停尸间里,她坐在一旁,看着爸妈和自己的身体都被拖走火化。
还有在她飘了几日后,魂魄终于是找到了还昏迷的温庆。
过了几日,温庆醒了,却是一直在哭。
温言就陪着他,一直安慰,只不过弟弟听不见,她没了法子也跟着哭哇哇大哭。
清晨,温言突然从地上坐起身,她还在这一片这树林里,穿得还是那一身破烂衣裳。
可她开始学温庆了,静静的愣了好一会,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才长长的伸个懒腰。
睡一觉身体好多了,可是身上特别的疼。
温言嘀咕,又饿了。
其实她不想动弹了,可也不能干坐着,也要去找吃的才行。
从山坡上往下看,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点生机。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季节、可看这样子,还是要早点离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