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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礼物1给春桃的密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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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马车摇摇晃晃晃进兖(yan)州时是个中午,四人在马车里晃了个好觉。听见人声,无双先醒来掀帘看了看,几日未见的阳光刺射着她的双眼,她放下帘子缓了缓,才重新看向人声鼎沸的街道,与建康的街道不同,没那么宽,也没那么长,弯沿的布局,不知是依何而建。右侧横着的一条路上有人赶着一队马车来,四四方方的货物用稻草密密地包裹着。

见他们的马队也很长,那队马车走到路口便停下来,等他们先过。领头的一个眼睛细长的男人冲这边笑着吆喝了一声,说,是走什么货?

这边马队的头说,是丝绸。又反问说阁下是?

那人说,是冰。

这边的头笑说,好东西,好东西。两人笑着,拱了拱手,待这边走完,那边才从路口出来,跟在他们后面往前。

谢亭冲王吉使了个眼色,王吉拉马慢行,留到队伍后面去。

荆楚说,自大宋和大魏封了边境,大魏和柔然也不可开交,便宜了这契丹人,从柔然贩了东西到大魏,又在大魏贩了东西到大宋,反过来又卖上好一路。大魏大宋两边的商人不好直接来往,也叫他中间买卖、作保。

谢亭心下想了一回,笑说,走了几日,人困马乏,在这城中多歇两日?

荆楚说,甚好,走快了陛下要求的日子也凑不上。听说这城中夜市甚好,兵士们难得跟我出门不是打仗,毕竟还在自己的地界上,也叫他们舒缓两日。

谢亭吩咐旁边的管事,准备些费用,给将士们。

荆楚满意地说,谢公子就是周到。又跟旁边的副将说,传令下去,换班休息,不许喝酒,不许去青楼。许久没洗澡的把澡洗了,后面切莫把贵人吓到。

吴贯叫无双她们下车时,兵士们已四处散去。驿站和军营都不便去,不比荒郊野外可以宿营,先头打前站的人安排了两个货场、两家客栈才让这些人住下。荆楚和谢亭分别住了两家客栈,饭食刚端上来,谢家在此经营饰铺的掌柜便送了谢勋前日差人送的木匣来。退下众人,谢亭取钥匙打开这长方形的木匣,第一层是谢勋的亲笔信,拿出隔板,下面另有两个稍窄些的盒子,一个是他母亲从小佩戴的一块红玉,另一个盒子里是张“密纸”,谢亭取过纸笔,用从小默记的方式将它解出来,明文是:青州,春水巷,春水客栈。谢亭记下,把“密纸”烧了,“密纸”下面另有一片金制的精美鱼牌,鱼嘴衔着细链,谢亭便把它挂到脖子上,藏于衣物间。而谢勋的信,不过是说几句家常,嘱咐他尽心为皇上办事,早些归家,并说为父在外也一切安好云云。谢亭吃过饭叫王吉出门,传讯的小厮寻了好一会儿才将他寻来。谢亭骑在马上见他往怀里揣纸,说忙什么来?

王吉忙上了马,不敢说无双,说宫里的姊姊们说想做些针线,托我买料子,说的我也不懂,就给我写下来。

谢亭不禁溜了一眼他脚上的鞋,走了一会儿说,你举荐的这个人,是我阿母带过来?

王吉说,听我阿父说,她阿父做得一手好木工,先夫人喜欢布置房屋,才陪了过来,他那时刚娶了娘子,便一起陪了来。先夫人在时,家中木活儿、家具更换都由他统管,他娘子心细,每回采买都能跟人讲些价下来,内宅回话也便宜,先夫人高兴时,问过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她说她夫家只剩一个阿姊,她们一家跟了来,姊夫去年又没了,怕阿姊一人带孩子日子难捱。先夫人说难得她这样和睦,便把她夫姊一家又接了来。

谢亭笑笑,想阿母一向心慈,想起儿时一点记忆,说,她阿父是不是小时候给我做过秋千那个?

王吉从来没在府里见过秋千,疑惑说是在哪个位置?

谢亭也不说话,走到街口不知往哪儿去,才想起来说,契丹人在哪里?

王吉指指身后,说二横南街。

两人又调头往反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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