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悄然划过,缥缈宗的丧事整个幽州皆知,主要还是因为李庆云和石宗的冲突,幽州江湖上议论纷纷。
近几日前来吊唁的络绎不绝,不过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冲着李庆云来的,各大宗门都不约而同的和石宗撇清了关系。
有很多人都想起了十五年前的事,纷纷猜测李庆云此行是不是为了清算石宗。
夜晚,李庆云近几日也被很多来访的人搞得心力交瘁,干脆独自来到了缥缈宗后山散心。
他也知道了江湖上的很多传言,但他都没有当回事,他心中想的最多的便是他来幽州已经这么久了,他在幽州的消息也传的人尽皆知,老梅怎么还没有来找自已?
心中有些烦闷的李庆云一路登上了后山顶上,站在此处将整个缥缈宗尽收眼底,倒是一个不错的赏景地。
李庆云刚想找个地方坐下,忽然看到了一道人影,仔细一瞧,正是石冲坐在不远处,一个人喝着闷酒。
石冲也看到李庆云,两人没有打招呼,李庆云走过去默默坐在了石冲身旁。
“少宗主酒瘾不小啊。”
李庆云看着石冲一言不发的灌着酒,身旁摆满了空瓶子,忍不住出声调侃。
石冲喝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看着远处,眼神清明。
“刚刚学着喝的。”
李庆云看着石冲心中默然,石忠的死可能对他打击有些大,可他一向不擅长安慰人,叹息一声过后说道:
“节哀。”
石冲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我爹走之前就告诉我了,他可能回不来了。”
李庆云转头看着一脸坦然的石冲,在看了看他手中酒,脸上有些疑惑。
石冲似是知道李庆云心中想法,继续说道:
“我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何事?”
石冲没有回答,而是干脆躺在了地上,过了片刻缓缓说道:
“江云深有一句话是对的。”
“我爹他们就是去送死的。”
李庆云没有说话,也和石冲一样躺在了地上。
石冲怅然若失道:
“我不明白,江湖人士为什么要参与国家之间的战争。”
“我更不明白,缥缈宗一代又一代的人为什么要接连去送死。”
“他们图什么?”
微风轻轻拂过山顶,李庆云心中知道答案,但没有说出来,而是问道:
“石冲,你离开过幽州吗?”
“没有,从小我便在我爹的注视下努力修炼,好在我天赋不错,也算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他或许知道自已迟早会离开,很早就给我灌输了一些管理宗门的经验。”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我想要什么。”
李庆云在石冲身上仿佛看到自已曾经的影子,虽然石冲比自已还大,但有些事不经历,活在久也没用。
李庆云劝慰着说道:
“或许他知道,只是他假装不知道而已。”
“至于你想要的答案,恐怕要你自已去找。”
石冲轻轻颔首,“等丧事结束,我打算出去游历一番。”
李庆云沉默片刻说道:“缥缈宗宗主的位置我本来打算交给你。”
“从我打江云深的时候做的决定?”
李庆云淡淡一笑,默许了石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