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机会我就回南海来看你和小红还有阿娘。”江浸月宽慰道,再一反应过来,好像自己这话有些要嫁出去了的意味。
“别太淘气……”
“嗯,知道啦,姐姐你放心。”江浸月转身抱着易经年的手臂又蹦又跳,假装欢喜。
才迈出几步,便听到身后响起一声怒喝:“站住!”不由回头,最先映入眼底的是两泓近在咫尺的深潭,而此刻潭中怒卷狂澜,掀起汹涌波涛似要瞬间将人吞没。
“主公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江浸月自己都觉得笑得有些面
皮抽筋。
“跟我回去!”严厉而霸道的语气,不容拒绝,不许拒绝。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本来看着他和自己姐姐搂在一起心里就不畅快,如今他的语气更是叫江浸月火冒,一时没忍住便发作了,但这一吼便知自己输了个彻底。
大家都愣了愣,易经年赶紧劝解道:“阁主的伤还未痊愈,就这么赶往忻菏,一天的路程下来恐怕对身子不太好,若是阁主不嫌弃,不如到寒舍将伤养好再走也不迟。”
以云冰祁的性子,江浸月觉得他定是二话不说便冷声拒绝,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答应了,且答应得很爽快。心里“咯噔”一声,这下没好日子过了……
今日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告别了往日的小雪纷飞,阴霾沉郁,永安街上的大商小贩纷纷开张吆喝,躲在火炉中的人们也撒开沉闷心情四处晃,一时大街小巷人头攒动,挥袖如云。
不远处一仪态翩翩的佳公子淡然自若地穿梭于人群之中,漫不经心地挑选着各样物什。
看着易经年俯身去提小贩售的母鸡,满脸愁云的使官急忙跑过去抢先提在了手中:“王爷,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易经年抬起头来,朝阳的光线将他整个人勾勒得犹如清茶一般悠远,“阁主可是我皇兄唯一一个义结金兰的兄弟,若是怠慢了,该让皇兄面子往哪搁?”
“可这些活让下官来做就好了,王爷何必亲自流
连于这些市侩之地,万一污了王爷的衣袖,下官便是罪不可恕啊!”说罢还心疼地理了理易经年貂裘上的褶皱。
“你少来这套,永安这宅子刚买下不久,府里好多东西都不完善,待会儿管家给你列张单子,好歹也要把府里布置个大概。”易经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了,我吩咐你的事查的如何了?”
“下官正想和王爷说这事,清殿阁这些年杀的人里果真有古怪……”使官附上去耳语了片刻。易经年听后嘴角的笑意更甚,那双温如春水的眸子此时却泛起难得一见的深邃光芒来:“很好,明天你再派人去暗中查一查,他曾经到底是哪国人,当年又是如何救了皇兄。”
“是!”使官恭敬道。
“东西买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府了。”易经年声音慵懒。
此时的易府,江衔月正关着房门为云冰祁疗伤,江浸月和鹤顶红闲着无聊便趴在屋外的石桌前大眼瞪小眼。
凉风一过,摇散了庭院中初阳投下的细碎光斑,吹皱了冬日里怎么也流不开的池水。
“小浸,我怎么觉得阿衔对那坨奇冰比对你还上心?”
“唔……我怎么知道?”江浸月有气无力地拖长了声音道:“你不是说有很多事要告诉我吗?趁现在。”
“听说魔君要举兵占领四海对抗仙界了,第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南海……”
“哦……啊!”江浸月猛地从石凳上弹起来,尾曳果然要
有所行动了,布泽的背叛定会给他带去很多可靠信息,那么南海被攻陷势在必得啊!“为什么是南海!”
“难道你忘记二十年前太子容潇与鲛族的那场战争了吗?魔君是最后一只鲛人,如今打算第一个灭南海,他是为了替他家族复仇啊!”鹤顶红拍案愤愤道,“虽说如今容潇已经下凡转世,可毕竟他老爹还在啊!若真叫魔君占领了南海,恐怕龙王都会沦为他的奴隶,被他慢慢折磨着生不如死……再有本事点占领四海,说不定到时都得改名为东芜西芜南芜北芜……他大爷的不如直接一个荒芜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