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竹年长一岁,是萧豫外祖父原配元氏所生,而郑青兰和郑嵩兄妹,则是萧豫外祖父的继室龚氏所生。
郑青兰自从记事起,便事事要压郑青竹这个姐姐一头,衣食住行都要最好。郑青竹是个温柔清高的性子,也从来都不跟郑青兰计较。
郑青兰一直得意惯了,慢慢就不将郑青竹放在眼里。
直到郑青竹开始议亲,萧豫外祖父提起元氏嫁妆一事,郑青兰和龚氏才急了。
要说这元氏当年的嫁妆可是京城独
一份,整整一百二十八台,仅次于当朝太子妃。
这些,早就是龚氏和郑青兰的囊中之物。
到手的肉,她们怎么可能吐出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毁了郑青竹的名声,让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最好是绞了头发去山里做尼姑。
计划原本很好。
可谁知,事发那一夜,原本找好的马夫竟喝得烂醉,反倒是进府来和郑青兰私会的萧徵,因为醉意朦胧,将园子里饮了媚-药的郑青竹看成郑青兰,直接给办了!
次日事发,龚氏和郑青兰恨的要死!可又不能让萧徵真带了郑青竹回宫,干脆便由郑青兰说服萧徵,将此事瞒了下来。
萧徵原本爱的就是郑青兰的妖媚,一点也看不上郑青竹的清高假正经,便干脆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
就这样,郑青竹名声被毁,顶着所有人的谩骂嘲讽,连夜被送去了城外农庄……
萧豫说到此处,突然停下。
而谢辞世原本就有些想睡,耳边一清净,立刻熟睡过去……
这样过了七八日,谢辞世颈上的伤口终于结痂,看着也是平整一道。
张神医复诊过几次,确定无碍,留下几瓶祛疤的药,便带着橘颂一行人又回川内去了。
送走橘颂和张神医,谢辞世回城时,马车突然被人拦住。接着一道清润的声音传入耳中,“车内坐的,可是九弟?”
谢辞世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便掀开马车帘子去看。
竟……是萧钦。
她眸光一亮
,弯唇笑道,“三爷,是我。”
萧钦排行第三,在外面喊声三爷,应该错不了。
萧钦看见戴着面纱的谢辞世,眼前也是一亮,冲她笑了笑,道,“原来是谢姑娘,倒是萧钦唐突了。”
“上次救命之恩,还没谢过三爷。”
“不过是我该做的……你要真想谢我,不如请我喝杯茶。”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天香楼。
谢辞世听他这么说,顿了片刻,微笑颔首。
两人一个下车,一个下马,带着婢女随从,并排往天香楼走去。
谢辞世直接要了二楼凤凰游雅间。
萧钦没有异议。
落座后,谢辞世试探着问了句,“太子今日怎会出宫来?”
“有个故人要远行,特来相送。”萧钦并不掩饰自己出宫的目的。
谢辞世越发确定,他就是张神医口中那个将他从川内招来,托他入豫王府给她治病的人。
这般想着,她干脆开口问了。
萧钦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解释,“姑娘是在我监国期间受的伤,又是宫中妃嫔动的手,于情于理,我都该放在心上,替姑娘寻医的。”
“您是个仁厚的。”谢辞世听了他的解释,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对他的好感,又深了几分。
或者倘若,天政帝去后,由他继位新君,也是不错的。
这般想着,谢辞世正入神,另一边萧钦突然握拳抵在唇边,低声咳了起来。
谢辞世心中一紧,回神后没有多想,下意识递上自己的帕子,又
帮他拍了两下脊背顺气,等他缓过来后,注意到身后大开的窗户,不由分说的走过去关上。
“我这身子一向勉强,有劳姑娘照顾了。”萧钦在谢辞世重新落座后,一脸抱歉的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