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课间秦冕不见人影,不像以往总是安静地坐在位置,去哪放风都把雩祈这个竹马捎上。
马多云有些好奇:“你俩闹矛盾了吗?怎么没见到秦冕和你总待在一起呢?”
雩祈翻了个白眼:“我们什么时候总腻歪在一起了,你不要造谣好不好!”
江阮舟双手垂落在桌旁,静静地听着他们两个嘻嘻哈哈地说话,在听到“造谣”这两个关键字时,心脏猛地一缩,他往左看着秦冕空空如也的座位,心里面的不安更甚。
可惜不论他怎么心乱如麻,都改变不了结果
“,江阮舟你在啊,老张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从办公室回来的班上同学随口喊道,江阮舟猛地捏紧了拳头,双腿机械性地往外走。
“这一个个的,怎么回事啊,都被喊去办公室了……老张那儿是有什么宝贝吗?”马多云嘀嘀咕咕的。
雩祈却莫名有种预感,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跟马多云说了声:“我也去看看。”
马多云:“?”
“诶诶诶,你别不是去落井下石的!”
天降还是打不过任性竹马(13)
“我知道身为雩祈的好友,说的话绝对会偏向他,你们肯定不能完全相信我说出来的每个字。”
秦冕十分有条理地说着这件事,冷静得都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姿态。
“但事实确实如此,我和雩祈几乎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他没有机会去找江阮舟。如果想要证明这件事的存在,还请把证据和事实摆出来。口说无凭,如果每个人都张嘴就能冤枉人,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他的态度到后来就有些强硬了,哪怕是当着老师和江阮舟的面,也不见丝毫退让。
老张在一边打圆场:“哎呀,大家都是同学,彼此之间不要弄得这么僵硬吧,都好好谈,好好说话。”
江阮舟的神色有些尴尬难堪,他攥紧了手掌,完全没想到秦冕会这样不给他留颜面。
为什么?
秦冕为什么会为了雩祈做到这种地步,明明只是竹马而已,他废得着这样尽心尽力么?
他为什么就不能拥有雩祈这样好的境遇,如果他身边有秦冕这样的竹马,绝对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地步。
秦冕并没有因为老张在说好话就轻拿轻放这件事,他面色平静地说:“老师,这件事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您是成年人,应该比我们更懂拿出证据讲话这个道理,如果拿不出,让江阮舟当着全班的面给雩祈道歉就行,这是我们最低的要求,并不难做到,不是吗。”
他除了在跟老师讨论问题时,很少会说出这么多话来,尤其是在说这些日常生活的事,连老张都觉得稀奇。
他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些学生的团结,他叹了口气:“你们还真是讲义气。”
只有江阮舟知道,秦冕为雩祈做到这种地步,根本不是什么义气可以解释的。
他天生就是同性恋,所以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秦冕是他的同类,可能对方并没有觉,但他却清楚地知道。
他以为自己可以打动秦冕,实际上只是在做徒劳无功的事。
明明之前秦冕对雩祈还很冷淡,甚至在相处时都会不经意地避开对方,正是因为这样的行为给了他可以趁虚而入的错觉,现实却给他当头棒喝。
原来真相居然残酷至此,原来秦冕是一个这样无情冷漠的人。
老张已经在话了:“江阮舟,如果你拿不出证据的话,那我们就按正规章程来走,你老老实实给雩祈道歉。这个决定可以吗?”
人都要为自己做错事付出代价,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江阮舟一开始就觉得雩祈的行为不对,那么他应该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报告给老师,义正严词地拒绝作弊行为,而不是一意孤行地传答案给雩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