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化了一刻钟,化妆师尽量还原南枝本来的面貌,但又使她的面貌更突出美丽。
当南枝睁开眼时,殷呈只觉睁不开眼睛,他知道南枝貌美,可没想到她能够这样美貌。
化妆师不禁也对自己的杰作感到满意,啧啧地称赞。
按照纪导演拍摄宣传片的构思,第一天拍摄仙女洞,南枝坐在小船里面游览仙女洞,这样正好拍摄仙女洞的全貌。第二天拍摄南枝游历风情谷,第三天是南枝古庙拜佛。
当然拍摄顺利的话,可能两天就够了。
南枝站了起来,刚走出一步,脚下就崴了,这高跟鞋穿起来真累,真难为林丽丽是怎么坚持的,南枝完全想不通。
大约别人也都明白南枝是个村姑,没穿过高跟鞋
,也不见怪,化妆师体贴地扶着南枝进入金山洞,然后踏上早准备好的小船。因为船比较小,上船的人不能太多,加上摄影器材,只能有四个人。
南枝站在船头,船中放着摄影机,纪导演和摄影师在摄影机后面,在船尾则是划船的艄公。
摄影机先对准南枝的脸,从正面到侧面,然后视线转向仙女洞中的石林和暗河,镜头缓慢前进。当抵达一座像怪兽的石壁时,小船停下来,按照拍摄的剧本,南枝要手摸石壁,这时镜头从她的手指拍起,显出那一把像水葱似的修长手指。
每到一个大景点时,小船都会停下来,重点拍摄,其他小景点镜头只是一晃而过。
拍摄很顺利,基本没有重拍的镜头,纪导演在镜头看,南枝的脸和仙女洞中的风景融为一体,显得特别和谐。
中午过后小船才返回洞口,南枝累得不行,她站立几个小时,憋在高跟鞋的双脚早就肿了。下了船,南枝几乎不会走路,慢吞吞地一步一步挪出洞口。
殷呈还在外面等她,笑吟吟迎上来。“怎么样拍摄还顺利吧”
南枝痛得说不出话,由于脚肿得厉害,高跟鞋几乎脱不下来。换上自己的布鞋,脚仍是痛,原来是后脚跟被磨破了皮。
“你能不能走路”
“可以。”南枝咬着牙。
在换衣室南枝脱下旗袍,换上自己的粗布衣裳,束了马尾。
“明天直接来这里,不用去镇政府了。”纪导演告诉南枝。
南枝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殷呈紧跟在她的身畔,担忧地道“南枝,要是不能走,我背你回去。”
“没事,我能走。殷老师,晚上你准备上课吗”
“上,上官老师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不能停课。”
“那你一定要多休息,别累坏了,这一累就容易生病。”南枝坚持认为上官牧野生病,就是太过操劳所致。
“我身体可比上官老师好多了,这小子平时不锻炼身体,抵抗力差,所以容易病,我和他不同,每天坚持长跑,身体倍棒。”殷呈不觉拿出平时和上官牧野说话的口吻,惹得南枝偷笑。
其实上官牧野也不是不锻炼身体,但他喜文,平时锻炼得不如殷呈多,殷呈好武,从小就练习武术,身体比上官牧野扎实。
“等他好了,我可得每天监视他锻炼身体,每天让他跑3ooo米,哑铃1oo次,打两遍太极拳。”
殷呈越说越高兴,如滔滔江水不绝,道“我看,最好让他每天给你劈柴。”
“现在可能快没柴劈了,政府不让我们去金山砍树,提倡使用煤炭。”
“那就挑水,现在不是每家通了自来水,让他每天给你把缸里的水挑满,你看他的身体连你都不如。”
“上官老师是城里人,他没做过这些粗活。”
“以后就让他做,他现在金山镇,就得有做乡下人的准备。”
一边走,一边说,又到了南枝的家。“殷老师,去我家里坐坐,吃了饭再走。”南枝也不怕,家里有三姑在,不用怕别人闲言碎语。
殷呈巴不得南枝这样说,欣然同意。
这废弃屋子比南枝原来的四间瓦房还要简陋,一楼黑洞洞的,二楼光线才稍明亮,三姑瞧见殷呈瞪大了眼睛。三姑见过殷呈好几次,知道他是上官牧野的朋友,也是培训班的老师。
趁着南枝在厨房做饭的功夫,三姑悄悄蹭南枝的手臂。“枝,这殷老师怎么来家里了”
“他去看我拍宣传片,一起回来的,所以顺便让他来家里吃饭。”
“我看他不怀好意。”三姑咬着嘴唇。
“三姑,你想太多了,殷老师是好人,那次大雪天我在路上,是他开车把我送回来的,你想想他对一个陌生人都如此。”南枝一直对殷呈心存感激,况且殷呈还帮过她几次忙。
三姑不再说,她只是凭一个五十来岁妇女的直觉,殷呈的笑不像上官牧野那样让人放心,很难捉摸。
吃完饭后,殷呈识趣地告辞,毕竟有三姑在,他也不能说什么。
南枝烧了一锅热水泡脚,脚肿了,泡热水消消肿,看情形明天还是穿高跟鞋,如果脚继续肿着,估计连鞋都穿不进去。想着,她就更佩服那些穿高跟鞋的女人,逛起街比自己穿布鞋还要快。
睡了一晚后,南枝的脚消
了肿,脚后跟磨破的皮肤也结了薄薄的痂。
赶到仙女洞时,纪导演和摄制组也来了,南枝去昨日搭的简陋换衣室换衣,这次不是旗袍,而是一件白色的单肩长裙,这裙子的款式非常奇怪,南枝穿上后看着自己裸露出来的右肩极不自然。
南枝没敢从换衣室里出来,找出一块披肩搭在自己的肩上。
化妆师催促南枝出来,这时纪导演看到她肩上的披肩,便不由分说给她拿走了。裸露的右肩落在初升起的阳光里,白得像冬日的积雪,刺目又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