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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第3页）

他们很早到了寺庙，秦厌辞先下马车伸手扶小憩刚醒的叶小离，她抬眼，看着那“相国寺”，一种庄严宏伟的气派像是压在她头顶，叶小离有些害怕，“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家寺庙吗？”

“皇家寺庙？”

“对啊，人间戏文里是这么形容。”

他们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叶小离闻着越来越浓的佛香，竟然有种莫名的紧张感，似乎不是去烧香拜佛而是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叶小离问：“妖精是不是不能进人间寺庙？”

秦厌辞答：“当然可以进。”

穿过庭院，踏入正殿，秦厌辞站着，眸光凝视蒲团上虔诚着许愿的少女，那纤弱的背影渐渐和第二场幻境课中见到

的画面重合。

美丽病弱早逝，但这一回不一样，有他在，叶小离会自由自在活很久很久。

叶小离拉着像是出神的秦厌辞上了三炷香，她未曾求签，妖精的寿命太长一般情况不会轻易求签。

在偌大的相国寺闲逛了半晌，叶小离站在池塘边，低头看着荷花池下游来游去的锦鲤，边上浸泡的木板趴着很多大小乌龟，一只中形乌龟好不容易爬上木板，却被后来居上的小乌龟影响，摇摇晃晃掉落，四脚朝天在水中咕噜翻转。

妖精自然可以听到这些对话的，她听得有趣，却见水中秦厌辞的倒影似乎在看某个方向，她顺着视线望去，只见菩提盛开。

“随我看看？”

“好。”

叶小离点头，她跟着站在秦厌辞身旁。

菩提叶落，叶小离下意识伸手接住，转头她见到秦厌辞闭眼，又一片树叶悠悠落在他的发顶上，静静站了一会儿，原本要走了，身后传来小和尚气声音，“两位施主请留步。”

叶小离转身，见有个小和尚跑过来双手合十，递上木盒子，“家师与两位施主有缘，特留此物赠予两位。”

“家师？”叶小离想问哪位师父，他们一路过来并瞧见什么大师。

小和尚温和笑：“家师乃了尘大师。”

“了尘大师？”叶小离有点印象，刚刚看到那位的佛塔，震惊，“不是圆寂了？”

小和尚合十温和笑着，“佛家因果，许是生前有缘……”

叶小离想

想自己那短暂的人生并没有见过什么大师，听到小和尚说这个木盒子等合欢花开方可打开。

“合欢花开？难道那位大师看出我是合欢花？”

叶小离嘀咕着，秦厌辞接过木盒子，仿佛见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耳畔回响着佛钟敲响，一声缥缈，“……弟子今日无悔来生无怨，拜谢师父多年教养之恩……”

秦厌辞带着叶小离走出香火旺盛的寺庙，目不斜视绕过香炉中的三支高香。

“佛书经策弟子不忘，神前三香弟子常点，再拜……”

菩提叶落，佛家因果，不负如来不负卿，到头皆是一场空。

*

过了正午，沿着长长的大运河，顺风乘船只下江南，秦厌辞对着山山水水并不感兴趣，破了残局，欣赏片刻认真编花环的叶小离，秦厌辞单手支着慢慢阖上眼眸。

终于编好啦！叶小离欢喜转过身，歪头看看，山水间风大，他们不好在人间使用灵力，因为叶小离贪凉，船舱内放着很多冰块，她拿起一旁披风小心盖在秦厌辞身上。

趴在船边，迎着江风晒着太阳，一进入江南地界，两岸风光截然不同，妖界也有相似的地界，但没有两岸捶打衣服的妇孺与溪水的孩童，有趣的是大船上有送嫁花轿，靠岸撒了不少花生糖果，叶小离好奇伸着脖子看，一双冰凉的手指从身后揽着，“在看什么呢？”

叶小离白嫩的手指一指，秦厌辞顺着看着柳树湖岸

边，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扎着三角辫孩童欢快拍手声，锣鼓喧嚣一片喜气，秦厌辞看看快乐接过糖果的小朋友，轻声问，“想吃糖？”

“不是！”他这是把她当成小朋友了吗？叶小离抬眸，卷翘的眼睫毛闪动，“看穿新娘子！”绿色嫁衣呢。

“哦？看新娘子。”秦厌辞修长干净的手指揉了揉叶小离细软乌黑的长发，一把将她端抱起，“讨喜糖去。”

混在人群中跟着喜气洋洋的队伍，叶小离真的分到了喜糖和铜钱，她欢喜抬眸，秦厌辞眼眸含笑握紧她纤细的手指，见她喜欢看，上前从袖中拿出一个檀木盒子，礼貌言说路过此地讨杯喜酒。

此家为大善人家本设了流水席分文不收，见他们生得和神仙似的倒是哈哈夸奖，叶小离赠了一支花，家主欢喜引进去，观赏了人间婚礼，才子佳人男红女绿，提了赠送的女儿红告辞。

叶小离饮了果酿，因觉得香甜可口多尝了几杯，起初在街上逛着买了好几把漂亮刺绣团扇，又买了好几柄做工精细的油纸伞。

她在人群中撑开油纸伞，一定要飞到高高的楼顶。

她要撑伞！

叶小离说：“不撑伞我就消失了！”

飞到最高楼顶，可以俯瞰整个入夜寂静的城镇，隔着一条秀气湖水，对岸是还在上课的私塾。

他们坐在屋顶上，坚持称自己不能去天上也不能粘地面的叶小离撑着油纸伞，秦厌辞瞧得有趣凑过

亲亲，叶小离听到轻快音乐声，掀开瓦片，彩色琉璃莺歌燕舞，脂粉香水扑面，柳腰赤脚，臂钏铃铛叮当响，叶小离看得入神，忽而扯了扯秦厌辞衣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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