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吓坏了,趴在地上哭求,说自己当时被那个老板拉住喝酒,不是自愿的。”
“不是自愿?衣服扣子都解了,真是骚货。”
其实没多大事,顶多被骂几句,把这次的钱都拿走。最近缺人涵姐巴不得小美下海,可刚才涵姐在黄毛那受了气,小美和莫莉还是黄毛的人给介绍来的,小美属于撞枪口上了。
涵姐让两人把她按地上,高跟鞋直接踩上小美一只手,痛的小美大叫。
莫莉站在人群外被吓到了,半晌才缓过神扑过来求涵姐高抬贵手。
可涵姐看见她,也只冷哼一声,踩上小美另一只手,莫莉吓的不行,话都不会说了。是真没见过这种场面,大排档那些小打小闹,根本和这比不了。
其他人都被涵姐叫来看着,谁也没敢出声阻止,涵姐就是要杀一儆百。
可就在这时,从后面走廊过来个人,远远的笑着,“涵姐,怎么都在这呢?那边包厢一个服务员找不到,在这,嘛呢?”
那人拖着长音,带着笑意,可语调中暗含警告。
涵姐这才抬脚,马上换了笑脸,“阳哥,下面人不懂事,我教训一下。”
“下面人不懂事让领班教育去,涵姐的时间都是要带姑娘的,王老板的客人今天来,不能怠慢了。”
涵姐本还在气头上刚才黄毛那吃的憋,此时一听这话,心一抖,马上就说姑娘们换衣服呢,一会就过去了。
说着叫人去催,秦瀚阳也给她面子,挥挥手示意围着的服务员赶紧去干活散了。
涵姐也不想惹事,瞪了一眼莫莉,让她和小美赶紧走。
可莫莉刚才真的吓到了,没有领会到意思,还在哭着求涵姐。
秦瀚阳本来已经转身走了,听到哭声又回头,待看到莫莉那张脸,先是一愣,恍惚中以为做梦。
他有些不确定,往前走了两步,此时莫莉已经过扶着小美站起来,身体还在抖,这一抬头,秦瀚阳心里扎了一下似的。
他站在那没动,有些不可思议,不敢相信,更多的是不解。直到人走远了,涵姐在他眼前晃了晃,赔笑的,“阳哥,今天是我冲动了,也是黄毛太欺负人了,那俩服务生是黄毛的人介绍的,我就一时没忍住。”
“刚才那个叫什么。”
“小美。”
“另外一个呢?”
“叫什么,对了,莫莉。”
秦瀚阳心里什么落了地,随即是一阵窒息。
小美受了伤,也不敢耽误,莫莉给她披上衣服就去了附近医院。挂急诊,医生说再晚点手就废了,上药包扎,没别的方法,只能养着,不能沾水,之后有的疼了,但疼也只能吃点止痛药挺着。
莫莉直到这时候都在发抖,现在这些事已经超出了她以往的认知,那帮人根本就不讲道理,什么都是很残酷的,不是她这种普通人能承受的后果。
等着小美包扎的功夫,莫莉走到服务台电话旁犹豫要不要报警,可她也明白,也许最后吃苦的是自己。
现在面对的东西和她这些年所接受教育学到的东西,是背道而驰的。
她内心非常矛盾,犹豫了再三拿起了电话,可没来得及拨号,就有人过来按断了,“我要是你,就不会报警。”
莫莉抬头,心一动,不确定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是否是她认识的。可也只是几秒钟,就从他满是胡茬颓废的脸上,看到了当年少年的影子,可她还是试探性的,“贺子农?”
真正的他
秦瀚阳从刚刚就开始犹豫,一直跟着她进了医院,在门口抽了几根烟,焦虑和犹豫让他止步不前,他很想相认。
那个在他生命里存留下来温暖的人,曾经在他生死之间,拉过他一把的人。
但同时也明白,他不该过去相认。
最后还是在她准备打电话的前一刻,没忍住,确切说,他不能看着她出事,是底线。
但当莫莉叫出“贺子农”三个字时,又将他瞬间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很多年没人叫他这个名字了,他都快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这世上还有人认识真正的他。
“你也在邺城?这么巧?”
莫莉四处看着,可急诊室实在不是什么有缘分的地方,她很惊喜,可也知道此时不是时候。
小美一会就出来了,莫莉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和多年不见的朋友解释如今的状况,低头犹豫着要不要说谎,秦瀚阳就先开了口,“荷塘不适合你,以后别去了。”
莫莉一下抬头,“你刚才在那?”
低下头看到他的鞋子,心里什么碎裂了,“你是刚才那个?”
“解释不清,总之,荷塘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闹着玩的,你和你朋友以后别去了,那里多乱多复杂,你不知道,就你朋友犯这么低级错误在里面迟早出事。”
秦瀚阳看着她急了吼道,他的手机一直在响,航哥那边似乎在找他。
他又看了一眼莫莉,最后在服务台撕了张纸写了手机号给她,就从医院匆匆走了。
小美正好从急救室出来,只看到背影,“你朋友啊,莫莉?”
“不是,就是以前见过。”
“莫莉,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连累你了,是那个老板说只要我进去喝一杯,就给我五百块,五百啊,我都没见过一次那么多钱。我就想着,多赚一些帮你还债。”小美又哭了。
莫莉看着她,知道她在说谎,可无奈的,戳穿了又如何,小美就算是故意去陪喝酒,也不过是想多赚钱帮她还那个坑。
没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坑。半个月过去,她没还上张姐那两千块钱才知道,所谓的百分之二十,是半个月一滚动,下半个月百分之二十从上个月连本带利中出,利滚利只会越来越多,除非一次拿到一笔钱,全还清了,不然,就只能成为不断还钱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