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是身陷囹圄,但是她距離真相又進了一步。
頭頂上的入口閉合了一會兒,復又打開了。
姚氏的衣袖在上面閃過,芙蕖背靠牆壁仰頭直視。只見從入口出垂下了四條鐵鏈,他們平穩地托著一個香爐,很大,約莫大半個銅盆。裊裊的煙從其中向四下溢出。
芙蕖意識到她要做什麼,下意識的抬手捂住口鼻。
姚氏嗤笑了一聲。
她們彼此都知道是徒勞。
香的用量必然是足夠的,等到上面的入口一關,此處形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除非芙蕖停止呼吸,否則中招是早晚的事。
芙蕖放下了袖子,不再試圖做無謂的掙扎。
姚氏也是明白,她們之間不可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說實話,所以乾脆不去費那多餘的口舌,姚氏只相信自己的手段,她是個果敢的狠人。
那圓月一般的光源再度黑了下去。
芙蕖很不情願就這樣認輸,她必須冷靜下來想辦法找到應對之法。
就在這時,有一處木板的後面傳來了叮叮咚咚的聲音。
芙蕖仔細分辨那聲音的來處,在高到她腰腹的地方,看見了一塊兒鬆弛的木板,約有三寸見方,是從外面被人用刀分割開的。
芙蕖金警惕地遠離了那處地方。
誰知道那對面是人是鬼,到底還藏著什麼陰招。
對面刨木板的人下手很輕很快,也許是因為刀很鋒,也許是因為他本事過人。只在芙蕖從一頭走到另一頭的間隙,那處木板已經完整的掉了下來,方方正正,邊緣還十分整齊。
芙蕖側對著那個地方,遠遠的正對上了一雙眼睛。
陌生的眼睛。
但他好像沒有惡意,遞進來了一壺清水。
芙蕖在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喝任何陌生人提供的水源的。
但這並不妨礙她領會對方的善意。
她說:「多謝,放下吧。」
那個人在外面開口了,是個男人的聲音:「你不記得我了?」
芙蕖莫名其妙:「你是誰?」
那人道:「我曾經差點死在太平賭坊的獸場裡,你救過我的命,我記得你。」
芙蕖霎那間想起了這個人。
他就是當年蘇家三公子在場子裡玩廢的那個人。他剩了最後一口氣兒被拖往城外亂葬崗自生自滅。芙蕖一念善心起,私自追出城外,救下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