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想喊一声少爷了。
他看着易述在和陈臻他们说着什么,然后眉眼之间满是坏笑,段绍也点头,随即易述领头,直接踩着校门口的活动门爬了上去,随即翻进了学校,陈臻和段绍也跟上,三个少爷风风火火,搞得门口的保安连连招呼用不着翻校门,他给他们三个开就是。
少年易述哈哈大笑:“用不着,大爷,我们就喜欢翻校门,这样才有意思。”
随即三个翻进去的少年便朝着校园里跑进去了。
易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不由得扶额感叹,好中二啊。
原来他以前这么中二啊。
啧啧啧,不得了。
不过,既然这个世界上有易述,那么他,从今以后,就不再是易述了。
他是柏喻,他只能是,也只会是柏喻了。
想到这里,柏喻笑了笑。
这个名字,也很好听啊。
柏喻,你好。
你好,柏喻。
路见不平
见到了易述,柏喻有些感慨,他慢慢地从树下走出来,看着那气派的风帆中学大门,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知道易述他们翻进去干嘛,一般就是为了打篮球,再不济就是为了密谋什么整人的小游戏,不过今天才周六,整人的几率不大,一般都是周末晚上来,所以可以确定,他们三个就是比赛骑自行车来学校,然后打篮球。
柏喻想着,有些怀念自己的青春岁月了。
不过,就算怎么怀念,他也不是易述了,如今的柏喻,一贫如洗,和那传统民间故事里的牛郎差不多,人家牛郎至少还有一头老牛,而他呢?啥也没有。
唉,不可多想,不可多想。
接着,柏喻又坐着公交车回了学校,他去食堂吃了个晚饭,然后回了寝室。
室友李云聪看他回来,有些惊讶:“柏喻,你没有回家吗?”
柏喻扯了扯嘴角:“从今天开始,我没家了。”
李云聪知道他家庭贫困,父母都没有,亲戚对他也不好,和他这个外地生不一样,他叹了口气:“你吃饭了吗?”
柏喻点头:“吃了。”
李云聪也没有多说,他看着柏喻爬上了床,躺下,随即吐槽:“这个床也太|硬|了吧。”
李云聪好笑:“柏喻,你前几天还说这床比家里的舒服呢,今天怎么又太|硬|了啊?”
柏喻闭上眼睛:“我睡了。”
李云聪再次开口:“你不洗漱吗?”
柏喻无语,他坐起身:“李云聪,你真的好老妈子啊。”
李云聪大笑:“是吗?我就当你夸我了。”
柏喻:……
洗漱完以后,柏喻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在梦里,他又梦见了自己被薛文遥背叛,然后出车祸去世的事,这直接给他吓醒了。
他睁开眼,寝室里传来了李云聪的呼噜声,他扶住额头,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不能远离易述,他要认识易述,他要改变易述的命运,他不能让他认识薛文遥,和他结婚,然后重蹈覆辙。
他要阻止易述和薛文遥认识,那么他就只有去认识易述,凭他对自己,对易述的了解,认识易述的方法很简单,只要让他印象深刻就行。
想到这里,柏喻露出了一个笑容。一想到自己居然要和自己认识,和他当朋友,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有点兴奋呢?
哈哈哈哈,易少爷,打明儿起,我柏少爷就要来和你当好朋友了,期待吗?
周末,柏喻去了一家超市应聘兼职,一是因为他确实穷得快吃土了,这超市干一天120块钱,日结,还是可以。二是因为这超市离风帆中学近,他可以偶尔过去晃一下,看看可不可以偶遇易述,当然,如果能够认识就更好了。
干了一天的导购,柏喻腿都站麻了,出超市的时候,他捏着那120块钱,只觉得心酸得很,想想他大少爷平时喝杯咖啡都不止这点钱,现在竟然为了这120块,当笑花儿当了一天。
他走到公交车站,坐在站台的椅子上,又累又饿,只觉得日子难过,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柏喻正在感慨人生的时候,就听见一阵打斗的声音传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天色已黑,街道上虽然有行人,可这里却不算闹市区,人也三三两两,不可能有这么吵杂的声音传来。
柏喻立刻朝公交站牌后的人行道后面看过去,路灯之下,一群少年分为两派,正在对峙。
一头的少年是风帆中学的陆准,身后跟着五六个少年,每个人都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而另一头的人,自然就是易述,他的身旁只有段绍和陈臻。这三人啥也不带,一脸嚣张。
而这吵嚷的声音,自然就是他们在互相叫骂,易述那拖爹带娘的骂声,听得柏喻直汗颜。
大晚上的,大马路牙子上打架,也是没谁了。
他想起来了,他记得当时自己不带武器就觉得对方也可能就那么几个人,又不是没打过,可是谁承想人家都带了棍子。这一架,他可是打输了的,不仅如此,为了保护他,陈臻的胳膊也被陆准打断了,那之后,陈臻就很少打篮球了。
想到这里,柏喻觉得,不能任由事态像上辈子那样演变,陈臻的胳膊也不能再断,于是他拿出那破手机,拨打110。
趁警察还没来,柏喻慢吞吞地朝他们走过去,他顺边儿静悄悄地站在了公交站台的后面,借着晚上光线不好,又有站台作掩护,他默默地观看着这一场青春的对峙。
“姓易的,仗着家里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陆准冷笑,“要是没你那个爸,说不准你现在还在哪里玩泥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