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吧,柏喻。
真的放下了,才是最好的。
从今以后,你就好好做柏喻,过去的人和事,都和你没关系了。
你不用再担心易述的命运了。
从今以后,你就是你,他就是他了。
易述在初四才下楼,他在家里三天,出了喝酒就是睡觉,颓废得不成样子,他爸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段绍和陈臻也是,他也不接,整个人醉生梦死得厉害。
初四下午,易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出门去把喝空的啤酒瓶扔掉。
只是他刚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了薛文遥,他似乎在等他。
看见薛文遥,易述只觉得嘲讽,之前他看他可是满眼爱恋的,可是现在那目光,说是仇人也不为过了。
“易……柏喻呢?”薛文遥问他。
易述不答,扔了垃圾就要走。
“他是不是走了?”薛文遥追上来拦住他。
易述看着他的脸,满心烦躁:“走了,怎么样?”
“果然。”薛文遥冷笑,转身就走。
“你站住。”易述叫住他。
薛文遥回头,眸子里露出不解。
“你……和他在一起几年?”易述问他。
“四年。”薛文遥说。
“是一见钟情?”易述接着问。
薛文遥点头:“是。”
易述垂眸:“那你为什么背叛他?”
薛文遥脸色有些难看,但他还是解释了:“我喝醉了,被人强迫的……我不知道他看到了,还出了车祸……我知道他死了,很痛苦,所以我自杀了。”
易述听见他这么说,心里突然痛得要命,他想,原来不止自己这么爱他,他说对了,他真的说对了,爱他的人,不差他这一个。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易述又问。
薛文遥听见他这么说,想了想,回答道:“反正和你不像,你们虽然长得一样,可是脾气秉性差太多,他从来不哭的,而且什么时候都很强大,很冷漠,就算他很爱我的时候,也只是甜言蜜语,根本不可能为我哭,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只爱自己,在他心里,他就是最重要的。”
易述嘲讽地笑了笑,是挺爱自己的,爱到和自己上了床,可能他根本就不把自己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吧,只是把他当成自己,所以睡他睡得理所当然。
曾经他以为,柏喻对他体贴温柔,格外了解,他的爱好,他习惯,柏喻都格外清楚。他对自己百依百顺,就算自己和他争执,他也总有办法化解矛盾,拿捏他的情绪。现在看来,当初他觉得有多么幸福,如今就觉得多么讽刺和可笑,他所说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因为他是自己,自己对自己,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呢?
他那么自私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