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微微蹙眉,权衡利弊道,“因为以前朝廷为筹措变法之资,曾大量抛售度牒,若过激的话,民怨会颇多······一些年岁较大的僧尼,酌情留在寺庙,让他们安度晚年吧······”
明显这话赵煦经过了深思熟虑。
王安石变法时,为筹青苗法本钱,曾卖过大量度牒。
这在当时看来是个好办法,因为瞬间有了近百万贯收入,但后患无穷。
后患就是现在这种局面。
和尚们有了合法资格证,便可以大摇大摆躺平在寺庙。
然如果过激,和尚们会埋怨朝廷过河拆桥。
“第三步便是收回寺庙耕地。这个以劝为主,若是僧尼冥顽不灵,那就动手段彻查,让他们悔不当初。”
“还有就是那些挂靠的富商权贵的耕地,可以还给他们,但逃避朝廷税赋,得十倍补上,最少补五年。否则就把耕地全部充公,还要治他们逃避税赋之罪。”
“如此以来,便能震慑僧道和百姓。清除鱼龙混杂的寺庙,重新恢复清修之地,同时让百姓认清事实,把精力集中在生产上······”
宰臣们又讨论了稍许,便将这个基调定下。
“此事就这么定下,章相公牵头,其他宰臣辅佐,合力拟定一份详实而严格的规划疏。”
“寺庙人均给耕地五亩,其余全部收回朝廷。僧尼和百姓都可以租种,但必须交田赋。”
“还有,考核之事,一旦开始了,就要在半个月内完成,不给他们可乘之机,免有漏网之鱼。”
“另外,刑部结合现有的约束僧尼的律法,对我朝佛道等宗教的律法进行完善。朕的要求很简单,不允许有人打着宗教信仰的旗号,坑蒙拐骗。”
“臣等遵旨!”
安排完后,赵煦又道:“退还耕地乃我朝稳定国祚之策,绝对不允许任何势力阻碍。谁挡在前面,朕就除掉谁,这一点不容置疑。若是有人在诸卿跟前求情,可千万别心软,免得被拖下水,晚节不保。”
“臣等明白!”
随后赵煦轻轻摆摆手,众人躬身告退。
宰臣门的身影渐行渐远,赵煦微微摇头,眼中闪过淡淡的思索。
齐王好紫衣,国中无异色;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上有好者,下必甚焉,风向决定草倒向哪边。
原主深信道教,百姓趋之若鹜,道教大有越阐教的趋势。
随着刘混康被他收入麾下,专搞科研,道教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慢慢淡了。
这样佛教就有更进一步壮大的舞台。
前世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奉任何神明,只相信自己的力量和智慧。
而今虽重生在这片土地上,他依然保持着那份清醒和独立。
他不信,却也不会刻意去打压。
因为信仰是人的精神支柱,有了信仰,人们便会有敬畏之心。
这份敬畏会约束他们的行为。
与律法相辅相成,可共同稳定社会。
至于宗教的展,他不多做干涉,但绝对不能成为滋生罪恶的温床。
若是有人借机搞事,那他不介意像灭鬼樊楼那样灭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