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方虎目圆瞪,胡须都在颤动,大怒道:“起来,谁让你跪的?!”
“蔡平,冠军营军规第十条是什么?”
蔡平突然热泪滚落,“下官万死难恕!”
“你任城主近十年,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像是太尉带出来的兵吗?你对得起冠军营这个番号吗?!”
蔡平伏地痛哭,都不用堂上三位大佬说话,已然认罪伏法。
秦道荣目光一转,城隍钱林金身颤动,其满面金光流转,猛地跪地,道:“几位大人明察,下官实属无奈。。。。。。”
他娓娓道来,自上任以来,吴恒与众官家子弟如何如何草菅人命,他作为城隍来擦屁股,多达上千死于非命之人皆沦为鬼物,要不是他镇压,苏杭说不定已经爆了鬼祸。
“吴太守上任后,吴恒手中有太守令牌,臣虽不愿,别无他法。”
“为何不向朝廷反应?不向州城隍反应?!”
“大人有所不知,卫州牧、陈州尉眼里揉不得沙子,下官不敢。。。。。。”
“好你个不敢!”一股强大的气势直冲钱林而去,钱林金身晃动,裂纹像是蛛网蔓延,差点崩碎。
秦道荣出离了愤怒,边上冯乐天顿时按了按桌面,示意秦道荣平静。
“于正明。。。。。”冯乐天看向那个青年督察史。
于正明年纪轻轻,不过四十岁,脸色早就苍白无比,听到冯乐天的声音,犹如丧钟敲响,一下子就瘫倒了下去。
几人摇头,于正明御史台出身,虽年纪轻轻,但有修为有见识,谁能想到下来不过大半年就变了样子。
周无极目光扫向吴畏,道:“吴太守,可知罪?”
“下官不知。”吴畏紧了紧手中夫人柔弱的小手,把心一横,只有死不认账才有出路。
“哦?太守领一府治权,府尉城隍山水之神皆听调令,现在你盔下几位朝廷重臣皆认罪伏法,你难辞其咎!”
“周大人,下官只有一双眼睛,自然看不到所有人。”
这时候,刑部侍郎蒙宁领着数十人进入太守府,二执和八戒也在其中,两人浑身伤痕累累,朝廷特制的枷锁在身,凄凄惨惨。
楚鸿眼睛顿时立起来了,两人秋毫无犯,竟在狱中遭遇了如此折磨。
“几位尚书大人,人员已领到,都是与吴恒为伍者,这二人是两位学子提到的僧人,在大牢中饱受折磨,是府尉蔡平动用私刑。”蒙宁走进堂中,快说道。
“带上来。”
这些公子哥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基本上腿都软了。
“一群废物。”秦道荣怒不可揭,这些人光鲜亮丽,家世庞大,领先无数人,但却作恶多端,人神共愤。
“蒙侍郎,三部所查结果如何?”他冷声问道。
蒙宁站定,向堂内尚书们拱手,而后道:“几位大人,经刑部、督察部、大理寺两天的查实,吴恒仰仗家世,强抢商人财货,多达百家受害,商世家、徐世家等经商家族也在其中,有各家指证,证据确凿。共查实其伙集一批官家子弟祸害凡女多达九百八十四人,女修士达三百二十四人,在城隍府被镇压的冤鬼都是明证。勾结邪道宗派刺杀战仙学宫学子,这点壬神将亲自上阵且还在昨日晚间拔除了藏于山谷的秒欲宗,壬神将可指正,这些人在苏杭府作恶多端,下官几人今晨更是亲眼所见。”
“府尉蔡平,行包庇之举,纵容城军强抢民女淫乐,十八名军士已经认罪。与吴恒等人为伍,欺压商人,动用私刑,苏杭大牢冤死的尸骨重达千斤!”
“城隍府鬼气森森,被钱林强行镇压在府中,昨日下官几人进去都被惊到了,鬼物多达上万,都被其以道宗黄符所困,经查明,全是被这几人折磨而死之人,怨气冲天。”
“督察史于正明,在其位不谋其政,凭借身份敲诈勒索商人世家,在其府上,地牢里用铁链拴着女修士凡女一百二十八人,均被其凌辱过。。。。。。”
蒙宁每说一字,堂内温度就下降一分,为生民立命,这些人干的都是什么?
“太守吴畏,在太守府查获龙钱四百万,宝物一千余件,秘牢里关押着女子一百人,供其淫乐。包庇纵容,其子所犯之罪,苏杭衙门尽知,但均被其压下。指使府尉掳掠女修士,贿赂督察史,强压主簿,指使府尉以莫须有罪名抓捕僧人,据查,是想逼问出佛教神通,妄想取得至宝。”
“几人罪行罄竹难书,人神共愤,倾龙河之水也难以洗净,请各位大人明断!”蒙宁越说越气,差点就说成斩示众了。深吸了口气,他走到旁边站定。
大夏自一百二十年前迹,目的就是要为凡人博出一片天空,所以才能有如今连强盛的中州都要连手才能抗衡的大夏。
为生民立命,谈何容易!
“吴畏,还有何话说?”开口的是吏部尚书吴皓,其眼色晦涩难明。
吴畏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双目突然绽放神采,极说道,“各位大人,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下官自幼熟读圣贤书,一向以克己复礼自省,怎么会在家中放龙钱四百万,这必定是贼人栽赃,那些女子,夫人与我朝夕相处,如若是真岂会不知!这就是污蔑,请几位大人明查。”
“吴尚书,本次会审由我三部主持,旁听者还是少开口为好,以免影响公平决断。”秦道荣目光不善的看着吴皓。
“秦尚书所言极是,不过堂堂一府大员,朝廷命官,我们还是要慎重而行啊。”吴皓轻笑道,而后闭目闭口。
“赵俊,楚鸿,你们上奏人皇,状告太守吴畏,可有明证!”秦道荣看向两人。
楚鸿看着这个不言苟笑的中年人,心里对他还是产生了些好感,当先道:“各位大人,那两名僧人就是明证,太守吴畏是非不分,事理不明,强行抓捕僧人,更是徇私枉法,对我与赵俊学子施加大板,朝廷明律,对稷下战仙学宫学子无论任何时候皆不可板邢、枷锁上身,吴畏这是明知故犯,肆意动用权利,罔顾律法。”
“那日几人并未亮明身份,本官不知是为学子,咆哮公堂,且为修士,依律当杖。”吴畏心里恨透了那几个宗派,办事不利,才导致这一恶果。
“呵,吴太守,事实胜于雄辩,你身为太守,若可有心查之,自然会对我等身份熟悉之至。你急不可耐要将两名僧人下狱,是何居心?在座谁人不知?!”
“你为官一方,不思造福百姓,罔顾律法草菅人命,是为不仁,你得孔相举荐,不思为官以报,贪赃枉法,是为不义,你为朝廷命官,一方太守,不思为生民立命,父子二人奸淫民女,是为不忠,你身为吴家读书有成之人,不思家族培养,勾结邪道修士祸乱苏杭,是为不孝。”
“就你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焉然有脸在这里辩驳?!”
楚鸿一口吐完,心中大快。
振聋聩,在场很多人在心里对楚鸿鼓了鼓掌,特别是徐宏。
这时二执突然行了个佛礼,朗声开口,“贫僧二执,见过诸位大人,贫僧可否说两句?”
周无极示意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