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闻也跟着谢老太进厨房打了热水提回屋子,先供谢砚洗。
“孩他爹,你说娘干嘛拉着这晏知青啊?”屋子里,吴红娟贴在自家男人耳边悄悄问。
“你还不知道娘的性子?就喜欢有学问的人,只可惜谢家人天生不是读书的料。”
“娘不是还说知青都是绣花枕头?就会吃。”这话吴红娟没有往夸张了说,而是谢老太的原话。
“也不怪娘看不上知青,知青刚来村子那阵闹出了不少事,弄的我们几个队长加村支书头都大了,最后还是公社出面压下这些知青。”
知青怕苦怕累,一天不想下地干农活,专门想些乱七八糟的改良产量的办法,你说有用也就罢了,可这些知青就会纸上谈兵,地里刨食的农民看粮食看的比命还重要,哪里能由着他们瞎指挥。
刚开始村里的人还担心罚狠了得罪人,随着政策一道道下来,他们也跟吃了定心丸一样,都拿出了雷霆手段,才将闹事的知青制服。
再要闹就直接送农场劳改,那日子可比农村还要苦,有了一个例子就没知青敢闹腾了。
不管最早那批知青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下乡,最后能回城的没几个,没人主动下乡,各街道办就开始搞“强制”下乡,只要是两个孩子的家庭都有一个下乡名额。
“也是,好在现在知青不敢闹事了,不然一天够你累的。”
“这晏知青我看是个好的,娘想做什么就随她去吧,总归她不会害了小宝。”
“嗯,听你的。”
另一边的两人也洗好了,谢砚穿着背心短裤迅钻被子里,他习惯了穿着轻薄衣服睡觉,这大冬天也不例外。
“晏知青,你睡里边外边。”谢砚缩在被子里,就把头露了出来,脖子都掩的严严实实。
“都行。”
“那你睡外边吧,记得熄油灯。”
“好。”
屋子里暗了下来,连月光都没有,晏闻躺在床上时还有种恍惚感,他怎么就应下来了。
晏闻家里条件算好的,虽说最后因为一些事和家里闹的不怎么愉快,但也从没和人挤过一张床,这还是第一次。
知青点是好几个人一屋子,但好歹一人一张床。
不过事情已经到这里了,他也不想再去多想,眼睛一闭开始睡觉。
晏闻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没多久他就进入了睡眠。
不知睡了多久,晏闻被热醒了!他低头一看,借着淡淡月光看着钻进自己怀里的人,跟个八爪鱼似的双手双腿缠在他身上,他是穿着毛衣睡的,难怪会热了。
晏闻把人推开,把毛衣脱了总算清爽了些,只是下一秒他又被某人缠上!
“……”这究竟是个什么睡相!他都尽可能贴着床沿睡了。
晏闻抬手,怀里的少年拱了拱,脸贴在他胸膛上,带着莫名的异样感。
最终,他还是没有推开他。
算了,就当是为了报答谢砚的救命恩,他今天当一回人型抱枕。